倒是元淮話音落下去不久,一道流光飛速襲來,撞到玉臣淵手中的長矛上,黑色的幽冥力斷開散去,玉臣淵的臉色卻沒有一絲變化,隻是往後退了一步,挪出了玉離淵的長劍的範圍。
元淮終於看到了那個時候的白離,一同過來的還有眉間滿是擔憂和心疼的祁言。
白離依舊穿著一件白衣,但是明明不染塵不落灰的仙袍此時卻破爛不堪,沾滿了血汙。
血液都是白離自己的,在他的身上能看到一道道傷痕透過破爛的衣服滲出血來,遍體鱗傷,不過如此。
渾身血色的白離收回自己的劍,壓下玉離淵拿劍的手,自己將劍執在身側,麵對著玉臣淵,本就淡漠的雙眼此時一片冰冷,甚至染上了些許血色。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要和玉臣淵較量。
看著自己麵前不過幾寸的陌生的白離,元淮的眸子不由得顫了顫,這樣的白離,就像是從地獄血池中拔出的利刃,鋒利,冷酷,甚至嗜血。
她又看向自己身側的白離,後者隻是盯著曾經的自己看了一會兒,然後將元淮拉到自己懷裏抱住,想解釋什麼,卻又無從開口,最終隻長長地歎了口氣,什麼也沒。
元淮也沒什麼,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兩下,然後將目光放在再次開口的玉臣淵身上。
“竟然能從不歸處的傀域塔出來,白離,你還真是不愧於三界最強的名聲。”玉臣淵笑著道。
元淮挑眉:“有一一,三界最強這個真的有點中二。啊,不過這世界能修仙本身已經很中二了。”
“什麼?”白離不懂。
元淮輕笑,不作解釋。
祁言憤怒地罵道:“玉臣淵!你,你卑鄙!”
玉臣淵掃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玉離淵,輕笑著道:“我沒用你要挾他,還算是卑鄙嗎?”
白離聞言倒是沒什麼反應,隻是提劍便要上,但是卻被玉離淵出聲攔住。
“白離!停下吧。”
白離擰緊了眉頭看向玉離淵,後者目光中傷過悲愴,垂下頭道:“仙魔兩界事關道,再如此戰鬥下去,我們即便勝了,人間便也不複存在了。”
“白離,我們的錯,不能讓蒼生來承擔。”
白離沒話,但向前傾的的勢頭已經收了回去,隻是握著劍的手迸出來青筋,連帶著胳膊上的傷口都在此滲出血來。
玉離淵輕輕笑了笑,將白離拉到自己身後,看向玉臣淵道:“你若是想殺我,便動手吧。”
“但是,僅我一人便夠了,你為帝之後,莫要再動其他人。”
“玉離淵你幹什麼?”祁言愣愣地道。
玉離淵扭頭看了祁言一眼,張了張嘴,最終卻也沒話,便再次麵向玉臣淵,一副放棄林抗的樣子。
元淮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玉離淵,心中莫名泛出陣陣酸楚。
這個人,該是個好帝的。
但是玉臣淵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猛地回過神來。
“玉司淵,你真讓我惡心。”玉臣淵著充滿個人情緒的話,眼中卻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玉司淵?
元淮看向司淵,後者站在原地,眼中卻也是盡是茫然。
和她想的一樣,玉司淵就是玉離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