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暈目眩,可那句“愛”卻猛然刺進我耳朵。

還沒來得及反應,羅燃掐著我下巴,驀然一個濕熱的吻。

他舌頭在我嘴裏糾纏,他的手在我身上放肆,他是一團火,所到之處,均是毀滅。

“我想要你……”他脫掉衣服,聲音仿佛從天際飄來,“我想愛你……我更想毀了你!”

我陷入一場漫無邊際的墮落。

我忘了自己是誰,我隻知道身體幹渴,心中更是空空蕩蕩。

我也想要他,也想愛他,可我舍不得毀了他。

羅燃完全填補了這種空白。

我不知道那次瘋狂持續了多久,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永遠都不要停止。那種電流湧過身體的快樂,跟心愛男人的魚水之歡,是世界上任何事都無法相提並論的。

我在極度滿足中睡去,又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反複幾次終於停歇,窗外已是晨光絢爛。

大雨之後,空氣格外清新。

羅燃不知去向,而這間屋子裏,卻處處都留著他的味道。

下樓,桌上擺著早餐,一張字條壓在盤子下麵。

隻有簡單兩個字,“再見。”

我頓時濕了眼眶,眼淚如泉湧。再見,再也不見。我跟羅燃再也沒有可能。

他想殺了我,他想毀了我,可他偏偏愛上我。想要在這種感情裏獨善其身,唯一的選擇隻有退出。

我們變成陌路人,變成永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收拾完畢,我又寫了一封辭職報告。趕到電視台已經接近中午,總編怔怔看了我半晌,目光有些怪異,然後輕歎一聲,將我的辭職信收進抽屜。

走出他的辦公室我開始交接工作。

每個同事都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然後湊成一團小聲議論。

隻有洪棗,默默走過來,幫我把私人物品裝進紙箱。

“謝謝你棗姐。”我低著頭,“我還欠你一頓飯。”

“先別說這個!”她摟著我肩膀,小聲告訴我,“他們都在說你……”

我笑笑,“不用聽我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無外乎就是‘原來林七月是殺人犯的女兒’或者,‘原來她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有背景’!”

“七月。”她拍拍我後背。

“沒關係,我習慣了。”

“今晚出來聚聚?”

我一愣。

也好,反正也沒事做了,不如跟她出來放鬆一下。她上次似乎說過,還有事要跟我商量。

晚上我跟洪棗去了一家西餐廳,剛上完頭盤,她就笑嘻嘻的遞給我一份文件。

“什麼啊?”

“你先看看。”

我打開一看,有些吃驚,“策劃書?”

“對。”她看著我,“我也準備辭職,另起爐灶!這就是我雜誌社的策劃書,你看看怎麼樣?”

“你,你要自己辦雜誌?”

“當然啊。”洪棗聳聳肩,“自媒體這麼盛行,我不想錯過這發財機會。但我又是學新聞的,還是想幹點跟自己專業相關的東西。我這個雜誌社呢,說的通俗點,就跟有些網店一樣,線上線下配合。”

“怎麼配合?”我倒有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