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

輕輕捶他一下,“傻子!”

彭子木看著我笑起來,扳過我肩膀,把我整個人圈在他懷中。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帶你去加拿大好不好?”

“什麼?”我一驚,“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從小在那邊生活,又是在那裏念的警校,對那邊的一切更熟悉些。”他看著我,“而且我父母也在那邊,我想帶你去見見他們。”

我心頭一緊,輕輕掙脫開他。

“太早了吧。”我低聲道。

“你不想嫁給我?”

“彭大哥……”我有些為難,“現在說這個,真的太早了。你還沒完全了解我,怎麼能談婚論嫁?”

“我了解,很了解!”他的眼神充滿迫切與期待,“七月,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你以後也會是個好妻子!”

“不是這樣!”

我心亂如麻。

我不知道該怎樣跟他解釋清楚。

談戀愛和結婚不一樣,我已經怕了婚姻,我對這件事好像有與生俱來的恐懼感。

而潛意識裏有個聲音在蠢蠢欲動:林七月,你是不是還無法忘記羅燃?

我緊緊抱住頭,身子發顫。彭子木從身後環著我,輕輕撫摸我的發,不停的抱歉。

“對不起七月,我不應該說這些……你不想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

“彭大哥。”我看著他。

終於明白什麼叫有口難言。

“好了,不說了。”他安慰我,“是我太心急,我太想擁有你了。”

“我哪有那麼好。”

“可能你在別人眼裏不是那麼好。”他笑著,“不過在我心裏,你是無價之寶。”

人真是很奇怪。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管對方在人群裏多麼普通,隻要是你所愛,總能一眼把他認出來。

我看著彭子木,好像已經可以預見未來的幸福。

“怎麼這麼看我?”他刮刮我鼻子,“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輕笑,“一向威武英明的彭大警官,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你笑話我?”

“不敢不敢!你身上又有槍又有手銬,我哪敢惹你!”

“你怕這些啊?”沒想到他竟然認真了,把手銬手槍都拿出來放在桌上,“我負責重案組,警隊的要求就是,即使平時便裝,也得隨身帶著這些。畢竟犯罪分子凶殘,我們得保護好自己和群眾。”

“如果你害怕,那以後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把這些拿下來。”

“不用!”我急忙說,“這是你工作要求,哪能隨便改?我不怕,真的!以前在伊比亞當戰地記者,見過的炮火也不少,那些恐怖分子的槍炮比你這手槍可厲害多了!”

“是嗎?”他看著我,“你這麼厲害,還當過戰地記者?”

“那當然。”

我說著說著就飄飄然,“有一次我上了前線,我們的車碰上襲擊,維和部隊又沒趕過來。那時候簡直天昏地暗,我周圍全是火,身邊都是燒焦的屍體,不遠處有炮筒正對著我開火,要不是……”

我突然頓住,說不下去。

心裏猛的一陣抽搐。

要不是羅燃,我就被打死了……

我深吸一口氣,為什麼會這樣?羅燃這兩個字簡直是夢魘,為什麼總要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要不是什麼?”彭子木聽的津津有味,“怎麼不說了?”

我看著他,勉強笑笑。“哦,要不是……要不是有人及時把我推開,我就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