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西西:還有臉說,你照沒照過鏡子?

雲西西道:“我承認我渣,那你還跟著我做什麼?解除婚契啊。”

裴白眼睛驀然一紅,緊閉雙唇,一個字不說。

雲西西就來氣,一把按著他的肩膀將她壓在身後的枝幹上,道:“我早就說過不喜歡你,是你非要跟著的。”

“還有,你從前是不是自己說過,隻要不解除,你可以當這個婚契不存在?”

“我是你師尊,你是徒弟,叫你執行任務,你跟我發的哪門子脾氣?”

“嗯?”

裴白眨巴著眼看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雲西西掐著他的小臉,將他拉的湊近自己,沒辦法,太高了,她仰臉太沒尊嚴,他還配合她俯身,才勉強完成這個動作。

“是不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你才蹬鼻子上臉?”

裴白不說話,默默望他。

雲西西惱著,便道:“裴白,好好記清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的徒弟而已。”

她鬆開手,略用了些力,他的臉便側向一邊,細碎的黑發遮蓋住破碎的眉眼。

他沉默片刻,輕輕道了一聲“好”。

雲西西靈府又是一通碎,她挫敗的捂眼。

裴白站起身,攏了攏衣衫,往大殿去。

雲西西拽住他,問:“幹什麼去?”

裴白哽咽:“我去陪他睡,給你掙鐲子。”

雲西西:……

雲西西拽住裴白:“行了,我去吧。”

裴白疑惑的望她。

雲西西瞅了瞅碎的七零八落的靈府,靈氣簡直快要達到巔峰,她平靜的道:“現在打的過了。”

雲西西大踏步回了大殿,直接開口同風月要鐲子,風月眼巴巴的看裴白,雲西西說這個不行。

風月便也沒再強要,暗地裏灌注靈力在酒杯上,同雲西西對飲,發現這位尊上的確如傳言中深不可測,便爽快的給了儲物鐲。

雲西西拿著儲物鐲回了住所,院落裏亮著燈,裴白垂著眼,候在陰影處。

她一進院子,他便從陰影裏站直身體,稍一動,出現在了燈下。

雲西西一愣,站住了,這家夥來幹什麼……

雲西西疑惑的問:“不是讓你回去休息麼?”

裴白默了默,道:“我有話說。”

雲西西:“嗯?什麼?”

裴白垂首,低聲道:“就算不喜歡,也別把我送人了。”

他這樣一說,雲西西的良心便隱隱作痛,道:“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裴白一聽,眼眸微微發亮:她果然還在乎他!

雲西西默默歎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對他軟一點是好還是不好,便徑自走到木桌前坐下,打算先查看爹娘遺物,她將儲物鐲擱在桌上,打入靈力,在儲物鐲發光之後,首先取出了一方絲帕。

這是什麼?

雲西西將絲帕攤在掌心,上麵繡著一行字。

【西西,你不是我和你娘親生的。】

雲西西:……

她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看,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

她默默轉頭看著裴白,道:“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說。”

裴白:忽然害怕。

雲西西輕咳一聲,道:“是這樣的,我剛得知一個消息,我不是我爹娘親生的,那麼,跟你有婚約的就不是我,所以這婚契……”

裴白一怔,眼睛因為震驚睜的極大。

雲西西勸:“雖然你難以接受,但這恐怕是事實……”

裴白久久不語。

雲西西想,會不會是刺激過度,嚇傻了?正要問,卻見他朝她走近兩步。

麵容清冷,滿腔苦澀。

“師尊,你為了跟我解除婚契都開始編故事了麼?”

雲西西:“……”

裴白: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