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總覺得他是在告別一樣,這才在他的哀求下,摸了一把。

就在這時,場上一陣騷亂,所有人都發出了呼聲。

刀疤也驚訝的道:“大少怎麼來了?”

雲西西循聲望去,便瞧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身著玄衣,麵容冷峻,灰發束在頭頂,眼眸狹長而冷漠。

脾氣差,不好惹。

雲西西飛快的做了結論。

刀疤有些興奮的道:“大少夜承澤來了,有好戲看了,大少的寵物通常都馴的極好,雖無神智,但各個凶悍。”

這時,方才那兩隻灰狼已經分出勝負,其中一隻倒在血泊中,再也無法動彈,有人走進去,將它的屍體快速拖了出來。

隨後,刺耳又沉重的開閘聲再次響起。

一隻銀白色的狼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眼眸凶悍,四肢修長有力,一看就沒有開啟靈智,隻在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嘶吼。

人們一邊讚歎一邊交談。

【好漂亮,這麼漂亮的小家夥怎麼舍得放到鬥獸場?當寵物不好麼?】

【這是大少的,大少要什麼寵物沒有?還稀罕這隻。】

【說的也是,那大少把這隻丟進鬥獸場,是不要了麼?】

【那也不一定啊,也許很強呢。】

【強也站不到最後啊,不過是個未開啟靈智的小狼,能撐過幾輪?】

刀疤也嘖嘖稱奇,說銀白色真的罕見,還從未在鬥獸場見過。

雲西西看著場中的狼,心頭忽而一跳。

明明隻是一隻靈智未開,隻靠本能的小狼,為何會讓她如此不安?

那隻銀白色的狼已經被迫站在了場上,對麵亦放出一隻灰狼。

兩隻狼瞬間便纏鬥在一起。

鮮血飛濺,那隻銀色的狼身上迅速被鮮血染紅,也不知是它的,還是對方的。

那頭銀白色的狼到底靈敏驍勇些,很快便咬斷了對方的喉嚨。

人群發出歡呼。

夜承澤露出一絲微笑,他望著底下的小狼,滿不在乎的道:“一隻灰狼哪夠我的寵物活動,去,下一場同時放五隻,若它還能站著,再下一場放十隻。”

身邊的狼衛得了指令,立刻便下去執行。

很快,角鬥場的另一麵便同時放出了五隻同族群的惡狼。

閘門剛落,五隻狼便惡狠狠的朝那隻銀白色獨狼衝去。

不過是絲毫靈力沒有的野獸,獨狼再狠也不可能是五隻惡狼的對手。

很快便被咬的傷痕累累,皮肉撕裂,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半身。

可那銀白色的狼卻絲毫沒有後退,他依然不屈不撓的戰鬥著。

群眾激動的道。

【你看它,受那麼重的傷都不後退,好強啊。】

【居然可以一敵五,不過這樣它也吃不消吧?】

【是的,怕是撐不下去了。】

【狼都這麼堅韌好鬥麼?死都不肯後退?】

雲西西望著場中鮮血淋漓的獨狼,她覺著不是的,它不是悍不畏死,也不是驍勇善戰,它似乎……隻是想死而已。

一隻灰色的狼從刁鑽的角度衝上來,一口叼住了它的脖子。

它嘶吼一聲,猛然仰起頭,那雙漆黑的眼眸正巧朝雲西西望過來。

沒什麼感情,隻有原始的本能。

可雲西西卻心口卻忽而一疼。

刀疤看到這裏,歎息道:“大少也是的,這麼好的種子,為什麼要毀在這裏,這肯定撐不下去了,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雲西西抬眼看他。

刀疤轉頭看向雲西西,道:“我方才忘了說了,剝離掉蒼月狼牙後,如若未死的話,也有可能會退化為毫無靈智的野獸,就像這隻一樣。”

雲西西一驚,心髒幾乎停擺。

儲物袋忽然微微發燙。

她下意識的將手伸進去,抓住了出現異常的那個東西。

那是蒼耳今晨送給她的,隨手買的小玩意兒。

一枚小巧的白色狼牙。

那東西此刻微微發燙,外表層漸漸融化,露出了內裏白玉一般的質地,磅礴的靈力一瞬間爆發,飛快的在她指尖縈繞。

她從未如此清楚的感覺到。

這正是……蒼月狼牙。

是蒼耳的……蒼月狼牙。

她猛然看向場內。

那隻白狼拚命甩開咬住脖頸的惡狼,猛然朝其餘幾隻衝去。

它傷痕累累,毫不退縮,鮮血染透了皮毛。

它那麼努力,卻好像……隻是想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