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柔和的房間裏,安筱一邊吹著頭發,一邊整理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與顧爵有牽扯,結果卻因為顧綿而告敗。
正好,繼母逼婚逼得緊,顧筱雖不懼她,卻始終不想跟父親鬧僵,而跟繼母鬧僵的話,就意味著跟父親的間隙會增大。
安筱知道,繼母一直在給父親吹枕邊風,否則這些年來,父親也不會對自己越來越冷淡。
麵對父親對自己的不信任,甚至是配合繼母逼她嫁人,她心裏的失望與難受,誰又能懂?
既然他們那麼希望自己嫁出去,那她就遂了他們的意。
她本來就打算這輩子一個人過,現在用五年來換取大半輩子的自由,也算是值了。
嚴格來說,她也是利用了顧爵的一方,雖然是沒有選擇之下的利用。
想到這裏,安筱笑了笑,不知是甜還是苦。
“回個電話吧。”她吹幹頭發,這才拿起手機,準備給林輕回個電話。
昨天為了避免被顧爵發現,實在痛得受不了的時候才給林輕打了個求救電話,沒想到對方沒有接,估計是有事耽擱了,後來看到自己的電話,所以才回撥了這麼多個,又碰上她手機沒電。
“安安,你怎麼了?”電話響了一聲便立刻便被接起,林輕著急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我沒事,昨天不小心按錯了。”安筱說了個小謊。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急死我了。”林輕毫不掩飾自己對她關心。
“對了,林輕,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安筱停頓了一下,她覺得林輕應該知道了,但還是想要宣布一下,好讓未成長或正處於萌發中的種子扼殺於搖籃之中,“我跟顧爵結婚了。”
林輕曾經跟她告白過,被安筱拒絕之後,便信誓旦旦地說要當安筱的朋友,她一開始還是有意地避開他,但後來他交了女朋友,安筱這才相信他之前說的要交她這個朋友的話,這才在歲月的沉澱中逐漸與他建立起了革/命友誼。
“安安,你太衝動了。”林輕沉默了半晌,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聽他的語氣,確實是已經知道了。
安筱笑了笑,“不先恭喜我嗎?”
“不不不,顧爵可是我的情敵,哪有祝福情敵的道理?安筱,你可別哄。”
“林輕,你不是說已經對我死心了嗎?”安筱知道他又在開玩笑,於是配合道。
“我這不是又死灰複燃了嘛。安安,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以我豐富的感情閱曆告訴你,你跟顧爵結婚,絕對是個錯誤。你這麼隻小綿羊,他顧爵是什麼人,人人聞風喪膽的大灰狼。你不被他吃的死死的才怪!”
“你這話有幾分道理。”安筱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是吧,聽我的話,明天拿上身份證戶口本,趁早去民政局把婚離了。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哪。”
安筱笑道,“好了,別說笑了。錯就錯吧,我的人生反正已經亂糟糟,再添點亂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