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顧爵抬頭看了安筱一眼,狀似隨意地說道,“聽說你不會背我的手機號碼。”
聞言,安筱一愣,差點沒把剛喝下去的果汁噴出來。
“咳咳……”她假意咳嗽了一下,轉移話題道,“對了,顧爵,你知道嗎?今天我在合作工作遇見葉景森了。”
“背一遍我的號碼。”他沒有受到她轉移話題的影響。
“那還不簡單!”安筱如釋重負地念出了一串號碼,幸好她剛才有複習,不然現在就死定了。
“以後每天背一次。”顧爵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安筱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
過了幾秒,他放下筷子,優雅地擦了擦嘴,抬起深邃的眸子看著她,“剛才你說在公司遇到葉景森了。”
她一聽,差點沒將自己舌|頭咬斷。
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原來就是這樣。
安筱知道,顧爵似乎並不太喜歡葉景森。
葉景森人挺好的,雖然有時說話很欠扁,但是個值得交的朋友。
高二那年,若是發生了那件事情,她也不會愧疚到沒辦法跟他聯係。
那時,她差點害死了葉景森。
安筱很早開始就怕黑了,那天晚上,她從打工的地方回出租屋,路上遇到了幾個黑衣人,試圖綁架她,就在她快要被塞進車裏的時候,葉景森救了她。
他一個人對付那四五個黑衣人,安筱當時才十六歲,被這場麵嚇得魂都沒了。
於是。
她逃了。
留下了葉景森一個人。
雖然跑到半路,她實在耐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又跑了回去,但當時葉景森已經沒事了,黑衣人和車也全都消失了。
葉景森笑著和她打招呼,但她卻如置身於烈火之中,十分煎熬,每次看到他都覺得他似乎在用異樣的眼光在看自己。
雖然隻是有驚無險,但她那時心性未定,覺得自己拋棄朋友於水火之中,原諒不了自己。
也就是那以後,安筱跟他漸漸疏遠了,直到回A市的時候,也沒有通知他。想著以後就這樣不再見麵了。
即使是現在,她和葉景森之間還是隔著一層膜,她始終無法真正釋懷。
如果她足夠勇敢的話,現在就應該將事情攤開來說。
那些黑衣人要綁架的是她,而她連累了葉景森之後卻逃走了。
潛意識裏,她就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連累別人。
安筱是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人,除非是工作上麵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事情,她都吩咐下去。
比如說,她不想讓劉助理每天早上都來接自己,也不想讓顧爵每天都接自己上下班,就是因為她不想麻煩他們,顧爵的上下班時間都不確定,每天都要來接自己,浪費了他太多時間,劉助理也是應該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接送她這種事情上。
這樣子的話,安筱會十分不安的。
“顧爵,以後你不要再說葉景森壞話了。”安筱突然十分認真地看著顧爵說道。
他聽見她在為別的男人說話,心裏一陣不爽。
“你要說的話,就在他麵前說吧,不要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