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紮針!”陸瀟喊道,在他懷裏掙紮,“你鬆開我!”
她最怕紮針了,三年來,每次生病醫生說要紮針,她都是不同意的,連陸涼默都拿她沒轍。
那尖尖細細的針頭,就要那樣刺進你的皮膚裏,一想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不要紮!
“乖,別鬧。”顧爵安撫著她,一邊將她禁錮得死死的,對醫生說道,“醫生,紮吧。”
陸瀟怒了,她都說不要紮了,這貨是怎麼回事?
但是她動彈不得,隻能看著醫生拿著針頭不斷逼近。
內心的恐懼不斷蔓延出來,這比有人拿著槍指著她的腦袋還要令人害怕。
陸瀟的手腳幾乎是瞬間冰涼了起來。
“紮好了。”醫生說道。
“你看,這不是好了嗎?”顧爵在她耳邊說道。
陸瀟卻不動了,她心有餘悸,同時往外冒著委屈與酸澀,這種明明害怕一件事情,卻被人逼著接受的感覺,十分不好受。
而且那個逼著她的人,竟然還是她喜歡的人,他不應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來保護自己才對嗎?怎麼跟那醫生合夥來欺負她?
“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大概就會退燒了。”醫生吩咐道,“最近這陣子不要多度操勞,注意睡眠和飲食。”
醫生離開後,顧爵要扶著她躺下,陸瀟卻撇開了他的手,自己躺下了。
她內心現在是抗拒他的。
顧爵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有些錯愕地看著陸瀟。
陸瀟蒙著腦袋,閉著眼睛,心中五味雜陳,她現在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有點失去理智了。
她現在就是覺得,顧爵與外人合夥欺負自己了。
也許等她冷靜下來會想明白,但現在她就是這麼想的!
什麼都可以逼她,就是不能逼她紮針,有本事就說服她,憑什麼用武力強迫她麵對自己最害怕的事物!連陸涼默都不敢這麼逼她,這個男人憑什麼?
要是換了安筱,他肯定就舍不得了。
因為她是陸瀟,所以他就覺得沒什麼,怎麼方便怎麼來是吧!
“瀟瀟,被子不要蒙著頭。”他伸出手來拉下了被子。
“不用你管,滾開!”她吼了他一句。
顧爵動作一頓,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陸瀟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剛才語氣的衝勁太大,心裏有些後悔,但是她不想去道歉,他剛才不也是這麼對待她的?
她都說不要了,他也沒有尊重她的想法。
彼此彼此!禮尚往來!
想到這裏,陸瀟心裏的內疚感沒有了,繼續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閉著眼睛生悶氣。
這樣一來,她感覺更加不舒服了,原本就發著高燒,手臂被針紮過的地方,觸感還很清晰明顯,腦袋特別熱,手腳卻在發涼,她仿佛置身於冰火二重天一般,難受極了。
突然,她感覺外麵似乎沒了動靜。
陸瀟掀開被子,無精打采地看了看四周,發現顧爵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一時間,她內心有些失落。
隻是說了一句,他就生氣了?那她也生氣,她還生著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