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顧爵伸出手將她的椅背調低了一些,讓她睡得更加舒服。
陸瀟心中哼了一聲,並沒有因此而感動,而是罵了一句,虛偽。
不是虛偽是什麼,明明喜歡的是別人的靈魂,卻能愛上她的皮囊。
換做是她,她肯定做不到。
她要麼愛他的靈魂,要麼愛他的皮囊,要麼兩者都愛,但必須是一個人同一時刻。她不會在愛上一張皮囊的同時去愛上另外一個人的靈魂,更不會在喜歡另外一個人的靈魂時去觸碰另外一個人的身體。
人的皮囊和靈魂應該是一體的,要麼就全部都愛,要麼就全部都不愛。兩者隻取其一,為了皮囊而丟棄那個人的靈魂,實在太過狠毒,太過卑鄙。
顧爵就是這麼卑鄙的一個人,至少在她眼裏是這樣的。
她幾乎可以肯定地說,如果現在真正的安筱死而複生回來了,他肯定會毫不猶豫丟棄自己,撲向安筱的懷抱。
這種人,就該抓去浸豬籠。
陸瀟越想越氣,拳頭越攥越緊,心中的怒火令她根本就睡不著。
“瀟瀟,下車了。”直到顧爵解開了她的安全帶,拍了拍她的胳膊,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睜開眼對上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生氣的對象。
陸瀟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徑自下車,朝裏麵走去。
顧爵無緣無故被瞪了一下,心中懵逼懵逼的。
他下車跟了上去,但沒有與她並排,而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活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
家裏的秀姨已經去休息了,此時房子裏安安靜靜的,隻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和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的腳步聲。
陸瀟上了樓,並沒有去臥室,而是去了書房。
她準備跟顧爵分居。
既然他喜歡自己的這張皮囊,那她就讓他得不到。
她現在能想到的報複方法,也隻有這個了。
“叩叩。”顧爵是跟著陸瀟上樓的,但是還沒進門,就被她關在了外麵。
“我要在書房睡,你自己去臥室睡吧,不要吵我。”陸瀟朝門外喊了一句,便徑自拿了放在書房裏備用的睡衣進了浴室。
這裏的每個房間,基本都配備有浴室衛生間,這在某種程度上方便了陸瀟與他分居的想法。
陸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沒了動靜,心想顧爵應該早就走了,於是她邊擦著頭發邊走過去打開了門。
然而,一開門,她就被嚇到了。
顧爵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的樣子,他正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像根柱子似的。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她不悅地問,嚇到自己了。
“等你開門。”他倒是一點也不隱瞞自己愚蠢的想法。
“我不是讓你去臥室睡了嗎?等我開門做什麼?也不會讓你進來。”陸瀟說著就要將門關上。
但男女力氣懸殊,他伸手將門壓住,輕而易舉就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陸瀟一向不做無用功,既然他要擋著門,那就擋著唄,反正虧不了自己。
她轉身就進去了,繼續擦著頭發,旁若無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