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他坐起身來，朝呂海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怎麼進來的？”呂海問。
“鑰匙。”
“鑰匙你不是已經還我了嗎？”
葉景森語氣不能再理所當然，“我備份了。”
呂海，“……”
備份別人家鑰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我還欠你幾頓飯？”呂海說，“應該不欠了吧，你都在我家吃了無數頓了。”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葉景森不解。
“我都已經不欠你東西了。”呂海抬眸瞅了他一眼，說道，“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家了。”
聞言，葉景森皺起眉頭。
“我也說，我家這麼窄，不適合跟人合租。”
“更何況，你自己也不是有家嗎？為什麼非得來我這麼小的地方擠？”
“我每天晚上都睡得很不舒服，工作也受到了影響。”
“雖然你說我們以前是朋友，但我也不記得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能保持點距離，至少不要像現在這樣。好到可以睡一張床的程度，對我來說似乎有點太過了。”
“如果你覺得我這些話傷到你了的話，那你就趁這個機會討厭我吧，我們也好疏遠一點。”
“我這些話，你都聽懂了嗎？”
呂海說了一大堆話，這才終於再次抬眸看他，卻在看到他滿臉陰鬱時心中陡然一顫。
他此時仿佛一個從地獄出來的使者一般，陰鬱，恐怖，充滿了冷冽氣息。
“那個，你……你想幹什麼？”呂海緊張得有點結巴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段日子以來的相處，對你來說隻是困擾？”葉景森一字一頓地盯著他問。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
“是什麼？”他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朝他逼近。
呂海自亂陣腳了，口不擇言了。
“對，就是困擾。所以，你趕緊從我家搬出去，不要再在我家待著……”
“砰！”
鋼拳與肉|體碰撞的聲音在狹小的客廳中響起，顯得那麼令人心驚。
隻見呂海的衣襟被葉景森扯著，臉上也被打出了血。
他疼得幾乎睜不開眼，心中更加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葉景森竟然打他了！而且下手這麼重！
“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小呂，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以致於你這麼膽大妄為了！”葉景森雙眸注視著呂海，眸中一片陰鷙，看得呂海心中既恐怖又失望，同時還失落，也摻雜著一點憤怒。
“本來我這次來是想帶你去我那裏住的，就像以前一樣，你也住過我家。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你竟然敢先嫌棄我，呂海，看來真的是我對你太溫柔了，以致於讓你產生了我很善良，很好欺負的錯覺。”
“你……”呂海喘著粗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搬出去好了，我也不想去你家。就像你說的，你對我好一點，我就膽大妄為，所以，你別對我太好。”
反正，他這輩子也不奢求有人能全心全意對自己好。這種事情連他最親的親人都做不到，他有什麼資格和信心去強求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