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了一眼華藝的背影,花秋月輕移金蓮,站到了營帳的窗口前,抬目遠望著那隱隱約約的宋國疆域,心尖一悸時,忍不住的酸楚又要激湧翻動。但是,一想到即將要返回時,沉重似乎越加的明顯了。
雖然看到了曙光,也感覺到了華藝有了改變心緒的可能,卻還沒有得到一句肯定的說辭。這讓花秋月不得不再次深思著接下來如何對答,用什麼辦法取得華藝的信任。
焦慮和惆悵比思鄉更加的焦灼。
“我想明白了,但是,有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明白。”
華藝一邊說著話,一邊轉動著身子。話說完的時候,人已經是麵對著花秋月剛剛轉過來的站姿了。
“你放心的說,如果我解釋不了的,我可以讓馮或著厲突來給你交代清楚,但絕對能保證讓你明白了所有顧慮。”
花秋月的臉頰上,隨著說話慢慢地浮出了笑容。
她時刻不忘給華藝營造一些輕鬆的氛圍,尤其是能夠在最關鍵的時候,呈現出笑容來緩解華藝沉重的心緒。
“既然太子馮和突不知道你是宋國逃亡的花秋月,更不了解你的身份,為什麼要派你跟我見第一麵,還要帶來如此重要的信息。”
華藝用最沉重的聲音說話,又是非常嚴肅的眼神瞅著花秋月。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了這個看似很矛盾的不明之處。
如果真是花秋月說的那樣,自己的身份沒人知曉,那不可能在兩國交戰之前,派出個沒任何身份的人來見麵撮合。無論從那方麵想,都沒有讓華藝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信服。當然,華藝覺得知道了這個問題之後,就能判斷出花秋月所說的話,有著幾成的可信度。
嗬嗬!輕聲一笑。
花秋月的神態變得更加的沉著了。
“沒有向太子馮說明我是宋國的花秋月,但是,為了弄明白他的身份,我用你的大名試探過他,看看他是否知道你。這麼一刺探後,倒是快要暴露了我的身份,情急之中,我說咱們兩個是遠方親戚。”
她很清楚華藝問話的意思,更明白說不清楚的後果,所以隻能是實話實說地全盤端出來。
“而太子馮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竟然跟我說你們是好兄弟,是拜把子的哥們。至於厲突為什麼同意讓我作為與你見麵的第一人選,那是因為在王府的時候,我曾經充當過幕僚,並取得了顯著的效果。能夠促成我進入你軍營的另一個原因是,我在鄭國軍營裏,根本就沒人認識。為了安全起見,才有了我這次的奉命與你相見。”
為了打消華藝猜忌,花秋月沒隱瞞的說出了整個細節過程。
華藝聽完花秋月的說話,濃眉緊皺著,視線移到了窗口的方向,好像是眺望著更遠的遠方。
他需要冷靜分析,更需要從花秋月說的話裏麵找出漏洞。
想了很久之後,他收回了視線,再次落定在了花秋月的臉頰上。
“我想知道具體的計劃,尤其是馮之後的打算。如果隻是為了讓我不捉拿他回宋國,那這件事情我現在就能表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