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餘老神醫,我相信你,那我們就先到外麵等著,不給你添亂。”領頭的一人很是知趣的說道。
這群人也不是故意來大鬧,都是生活所迫,如果包工頭沒了,他們不僅沒工資,還可能丟了工作。
院長帶著兩人前往門診樓後麵的住院部ICU病房,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還有護士長以及神經科主任跟隨,兩人是負責包工頭的主治醫師,在路上將病人當前的狀況和先前的診斷書都拿給老人看。
到了ICU病房,病榻上躺著一個身上和腦袋上纏著紗布的中年男人。
周宇剛才偶然瞥了一眼,之前的內科主任診斷是腦腫瘤,但從剛入院時的診斷來看,真正的病因是慢性心髒病引起的腦梗塞,不過腫瘤確實存在,應該是其他髒器的惡性腫瘤轉移到了腦部,才導致了內科主任誤診。
他隻是跟在老人身後,一句話也沒說過,靜靜的看著老人給病人號脈。
病房內也確實隻有他們三個人,但外麵卻圍著不少前來圍觀的各個科室的醫師,這麼重要的病例,他們是不會錯過學習的機會。
“怎麼樣,餘老,能治吧?”還不等老人號脈完畢,院長就急不可耐的問道。
“慌什麼!”老人來了脾氣,瞪了他一眼之後,抬手說道:“去取酒精燈和銀針來!”
“是是是。”院長小雞啄米式的點了點頭,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
接著,老人回頭對周宇說道:“病人的脈象有點複雜,我不是很確定是不是風濕性心髒病引起的,在術後還引發了其他症狀,我想請你再幫我號一下脈確認,沒問題吧?”
“老先生,你要是靠我也不用說這麼多理由吧,還是說,你沒信心?”周宇笑了笑,不過還是伸出手輕輕的壓在病人的手腕上。
隻聽老人繼續道:“是有點不自信,因為病人再發病之前可能被毆打過,病狀複雜,又是腫瘤又是心髒病,我從醫幾十年,也很少碰到這種術後急救的病例,如果是術前還好說,術後一切經脈被切斷之後,很難找到病灶。”
“那倒也是……”
說完,周宇就已經完成了脈診,用的時間比老人還要短。
“我讓院長去拿酒精燈,大概是要用燒山針法吧?”周宇回頭問道。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對周宇猜對他要用的針法,老人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有些好奇,此刻他更像是一個學生一樣,在向周宇這個老師討教。
“那你會青囊秘針針法嗎?”周宇又問道。
老人搖了搖頭,狐疑道:“這個針法我聽說過,據說是神醫扁鵲發明的,即便是經脈盡斷,五髒受損的植物人,也能救活,隻是這套針法幾百年前就已經失傳,中醫界倒是流傳一部分針經,但隻有少數人會,難道你是八卦醫門的人?”
“不是,我是跟一個山野高人學的,看來,我不得不出手了啊。”周宇有些得意的笑道。
對周宇的得意,老人心頭也沒任何異議,因為他明白,自己和周宇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燒山針法雖說也能根治他的心髒病,但病情惡化之後,還伴有高血壓和突發性腦梗,強行用燒山針法,有一定的風險,稍不注意病人會在針灸過程中休克死亡,我會用青囊秘針,這套針法能雙管齊下,完全避免這種風險。”
聽完周宇的長篇大論,老人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煩你了。”
“小事一樁。”
很快,院長便取來了銀針和酒精燈。
院長將針灸包和酒精燈遞給老人,老人卻反手遞給周宇,並說道:“你看還需要什麼,盡管說。”
“不用了,就這兩樣剛好。”說著,周宇將酒精燈的棉芯取出來,倒在了一個不鏽鋼的小盆內,直接將酒精點燃,然後又將針灸包內的所有銀針取出來,放在酒精之中。
院長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道:“餘老,你這是哪裏請來的高人啊?”
老人沒有回應他,而是朝周宇說道:“這種手法,隻有那種有著幾十年針灸術的高手才會用,一次性將所有銀針進行消毒,但針法也必須是又急又快,精準無誤,讓人歎為觀止的那種……”
“看樣子老先生也是見多識廣的人啊,不知道為什麼會屈居在這種小醫院,以你的本事,足以成為大師級的專家。”周宇笑了笑。
“我沒有那麼大的誌向,況且水平有限,現在中醫式微,很多中醫專家都轉行西醫呢,自然沒有那麼多大師讓人所知。”老人語氣也包含幾分了怨氣,看得出來,他可能是出於某種原因而不得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