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了剛剛她為何那樣激動。
從前他還被蘇橋橋蒙蔽的時候,喻茗萱是否也一直這樣想?
那對於她來說,應該是多委屈的事情,現在他竟又在不知不覺間讓她重複那樣的感受。
看來自己今後要特別注意這些。
“你怎麼總是這樣冤枉我呢?”喻茗萱低聲說道,“你知道嗎,每次你這樣,我都會非常難過……”
她的眼淚竟就這樣濡濕了白子卿的肩膀。
“不會再讓你哭了。”白子卿壓著心中的複雜情緒,緩緩拍著她的頭,柔聲安慰。
不管從前自己做了什麼,今後他都不會再犯。
他是要給她一個家的,他要加倍補償她。
大手忽然停滯在了半空,後又無力地垂下。
“子卿哥哥?你……你怎麼了?”
察覺到異常的喻茗萱有些焦急地望著他。
此時白子卿已經用手捂住了胃部,高大的身體也蜷縮著,看起來有些滑稽,但喻茗萱知道,此刻他一定非常痛苦。
“這下你真的不能走了。”白子卿臉色蒼白,勉強笑道,“明天恐怕要你下廚做飯了。”
最近幾天,家裏的飯都是白子卿親自做的。雖然他們不缺廚師,但白子卿總覺得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對喻茗萱的那份心意。
而喻茗萱雖然不說什麼,內心也的確是很感激的。
隻是她一直以為,白子卿每天活力十足應該很健康才對,卻不知道……
“我去給趙醫生打電話。”她連忙把他扶到床上,撥通了趙醫生的電話。
“白總的胃病是什麼時候得的?”吃過藥,白子卿感覺似乎好些了,一個人在房間裏不知道和趙醫生在說些什麼。
喻茗萱便詢問起老宅的管家伯伯來,她記得白子卿原來並沒有這毛病,而這兩年來他是怎麼過的,管家伯伯應該是清楚的。
“哎……”老管家深深歎氣,“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自從兩年前你離開以後,白總就三不五時地到這來住。他總是盯著你房間裏的東西發呆,還總是喝酒。這時間長了,胃當然就受不了啦……”
“酗酒?”喻茗萱有些驚訝,她從來不曾想過,白子卿竟然會為了她的離開那樣魂不守舍。
即便之前他已經和自己說過,她也以為那多少帶著些誇張,卻沒想到是這般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不止酗酒。”管家歎氣道,“起初他還會問我們你喜歡吃什麼,還能吃一點,後來也不怎麼吃東西了。你想那酒本來就是涼的,再沒有飯頂著,可不是會落下胃病麼……”
老管家還在感慨地說著,而喻茗萱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
原來,白子卿竟為自己如此這般過。
既是他折磨了自己,自己的“死“也深深折磨了他,現如今也算是扯平了吧?
既是想通了這一點,喻茗萱的心境又和從前不同,變得更加平靜了。
她內心心結不止這一個,但如今算是破除了一部分。
趙醫生從房間裏出來,看到喻茗萱,點點頭道:“白夫人最近狀態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