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冷哼一聲，“學會頂嘴了是吧？慣得你們。就算不給客人喝，姐妹辛苦站一天，喝點好茶怎麼了？我又不是多小氣的人。”
“是是是，簡哥最大方了。哦，剛剛那位進試衣間的客人，你猜是誰？”
“誰啊？唉，她是誰回頭人一出來就見著了。不過誰能我解釋下剛剛我在外麵看見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是誰？”
鬼鬼祟祟？大家麵麵相覷。沒見著，沒注意，沒明白。
“剛剛有個女的，看著不差錢的樣子，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在咱們店門口探頭探腦的。什麼情況？”
大家又跟著齊齊搖頭。
店長想了想，“該不會又是對頭來看咱們家新款吧？”
切！蘇簡白眼一翻，“那倒不至於，你當咱家設計是有多好呢？也無非占了非遺、用料、做工三大便宜。設計上，也沒什麼多取巧的地方。倒是前些日子，顧氏忽然聯係我，說是看了咱們家，想要收到旗下。”
大家一聽，立馬興奮起來。
“我去！終於熬出頭了啊！”
“熬出你個鬼啊！顧氏的服飾產業一向隻做高端定製，什麼時候跟流量品扯過關係？”
蘇簡揉了揉腦袋，“行了，你們趕緊招人，差不多了就跟我回杭，老賴在這兒是有多樂不思蜀？別以為在一線待幾天就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哦！天啊……”大家一陣哀嚎。
試衣間裏，剛進去的林心知看著手裏的兩套衣服歎口氣。
“怎麼了？不喜歡？”
“怎麼會……”蘇簡的設計她自然是喜歡的，不然怎麼會帶他來？隻是……“你換就好了嘛，幹嘛我要跟著一起換？”
顧唯笑了笑，一伸手，準確地拉到的林心知的衣擺，晃了三晃，“就當是陪我嘛，好不好？”
能說不好嗎？
林心知看了他一眼，真心覺得拒絕這個男人大概是她這輩子最難的一件事了。
她環顧一下試衣間，嗯……兩個人怎麼換？還沒等她想到辦法，顧唯這兒已經開始解扣子了。
“你幹什麼？”
“換衣服啊。”
“你……我還在這兒呢！”
“知道啊。”
“你……”
“阿知你隻需非禮勿視就好，至於我，我本來就看不見，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什麼。”
“你……”林心知對著他咬牙，倒也不避諱，眼看他把隆重繁複的一身行頭一件件脫下，襯衫被扒開，露出半側臉上延伸到後脖頸的一片傷疤。林心知頓時就失了聲，她看著那片傷，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
“阿知？”
顧唯有些不確定那慢慢走過來的腳步是不是林心知的，聽著好像還有點踉蹌。
林心知走過來，手伸到傷疤處，想碰不敢碰的。半天，隻悶悶地問了句：“疼嗎？”
顧唯馬上就明白她在說什麼，微微一笑，“疼的不是這裏啊。”
疼的不是這裏啊，疼的是我的心。
阿知，你不在，我的心也丟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