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唯從背後這麼一抓,嚇了林心知一跳,還沒等她說話,身後的李廉江就開口了,“還能怎麼了?有人故意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
呃……這不過是我同村的嬸子,怎麼就孤兒寡母了?林心知腦門上降下三道黑線。
“喲,這不是小廉江嗎?”
“張叔叔好。”
“你爺爺還好嗎?”
“他老人家身子還硬朗得很。您的腿上的傷……”
“已經好多了,替我謝謝李院長。哦,我差點忘了,你跟顧唯是同學啊。怎麼回事這是?”
“是我同學報的警,那幾個人,吃了東西不給錢,一會兒說人家無證經營,一會兒說人家東西裏有蒼蠅屎,嗬嗬,張叔叔,您說說,就這天氣,他們打哪兒變出來的蒼蠅呢?”
林心知聽了,撲哧一聲笑,被顧唯狠狠地瞪了一眼。
因為了有顧李兩家的小輩們在,事情很痛快地解決,連警局都沒去,該道歉道歉,該結賬結賬,就連林心知的醫藥費也給得相當痛快。
前腳警察剛走,後腳顧唯就對著林心知的腦門重重地彈了一下,“長能耐了,有本事了,寧可報警也不知道找我!”
咦?“我找你幹什麼?”林心知捂著被彈疼了的腦門一臉:你又不是警察……
顧唯心口一堵,一口氣卡得不上不下的。
李廉江看著他們兩個互動有點想笑,忽然想起他是出來買夜宵的。就走到老板娘那兒,“麻煩,還有餛飩嗎?給我來四份。”
老板娘也是個會來事兒的,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沒有這兩個學生是不能善了的,趕緊笑嘻嘻地說,“有,有。免費送小哥兒四碗。”
“不用……”
“用!用!四碗餛飩而已,本就不值當什麼。”嬸子一邊裝餛飩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你是心知同學吧?”
“啊,是。”
“咱們心知在學校裏學得咋樣啊?”
“年級第三呢。”
“是啊……呃,這個年級第三是啥意思?全班第三?”
“嗬嗬,可比全班第三厲害多了,她可是考了全年級……哦,就是全校第三。”
嬸子一聽,笑成一朵花,“好!好!俺就知道她準行!哎呀,咱們心知命苦,俺知道你們城裏孩子都瞧不起她呢。這些天來俺攤子上的,碎嘴的說閑話的有的是,俺就知道心知在這兒過得……”嬸子吸吸鼻子,“我呢,沒啥本事,這是知道村子裏出了個女狀元,特意把攤子從城西搬到這城東邊來了,一來呢,學校門口人多生意好,二來,也能看著俺們村的女狀元能喝口熱湯,吃頓飽飯。”說著,殷切切地看了李廉江一眼,“孩子,俺看你也是個心善的。你在學校,就多幫幫她啊。”
幫她?李廉江看了一眼,正拿著京萬紅給林心知上藥的顧唯,心想,幫她還輪得到我嗎?這位都等不及回到教室,直接在馬路上把藥給塗上了。
“阿姨你放心吧。”顧唯就差把你們林心知娶回家了。
最後,李廉江從嬸子那兒拿走四份餛飩四個烤餅,晃悠悠回到操場。
剛打完籃球那三隻還嗷嗷待哺呢,遠遠地看著李廉江提了一大堆回來,卻不是他們平日裏吃慣的麵包火腿腸。
“這是什麼啊?餛飩?哪兒來的?”張遠看著李廉江手裏的東西跟活見鬼似的。這些食物的包裝,滿滿的地攤風好嗎?誰都知道他們五個兩大潔癖,一個陳鋒,一個李廉江。一個心裏病,一個職業病。
“從攤子上買的。啊,不是,是人家送的。”沒辦法,嬸子就是太熱情,死活不肯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