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顧唯自己摸索著下車,連等都沒等林心知,直愣愣地走回屋,連布萊克賣萌都不理。林心知看了一眼顧唯的背影,尷尬地跟江成道了聲謝,輕輕扶了下自己受傷的肩膀,慫巴巴地進了院子。
布萊克看爹不理自己,再見娘進了院子,就可憐巴巴地從窩裏跑出來,跑到林心知跟前忽然站定了,狗鼻子吸了吸,這……空氣裏這味道不對啊。
林心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狗兒子,無奈地笑了笑,撓了撓狗兒子的狗腦袋,布萊克流露出一副“好爽好爽好喜歡摸摸”以及“麻麻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表情。
林心知自然沒法跟一隻狗解釋它娘把它爹惹毛了這件事。更何況它娘這屬於慣犯了,總是一再在它爹的危險底限邊緣試探。林心知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顧唯的底線也無非一個自己,可就是因為知道,才讓林心知每次闖禍掛彩後才格外地心虛。
明知是錯還要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也難怪顧唯這次直接臭臉。
林心知給布萊克換好狗糧和幹淨的水,走進房間,歎口氣。轉身直接去了廚房。想想實在不知道怎麼勸,道歉的話說了千萬遍,別說顧唯了,自己都快聽惡心了。
嗯……話說晚上吃點什麼好呢?
林心知打開冰箱,看到了一盒內脂豆腐,又看了看菜架,微微一勾嘴角,心想就做個豆腐煲好了。結果伸手去拿豆腐的時候忘了肩膀上的傷,抻了那麼一下,疼得她嘶地一聲,捂著肩膀就蹲了下去,再起身時被站在眼前的人嚇了一跳,向後一躲又抻了一下。
顧唯聽著她倒聽冷氣的聲音,後槽牙都要磨斷了。他著急伸手去扶她,又怕碰到她的傷,就這麼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地舉在半空。
林心知看了顧唯一眼,忍著疼伸手位住他的手。“我沒事。”
顧唯的手抖了一下,臉上表情隱忍又痛苦。
林心知歎口氣,拿出豆腐,關上冰箱門。低聲說:“顧唯,你可能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娶了個什麼樣的麻煩回來。假如……我是說假如,今後的日子裏,這樣的刀光劍影稀疏平常,你要拿我怎麼辦呢?”
她這麼一說,顧唯反倒不抖了。她說的沒錯,如果這種受傷和管閑事就是自家夫人不可更改的屬性,那他就想辦法適應好了。
他掛著氣地哼了一聲,吐了口長氣,“你想吃什麼?”
嗯?知道問吃什麼,是這氣消了嗎?“不知道啊……就是……看你生氣,想著要不做個……”她想說豆腐煲,可一想到顧唯曾在床上笑稱她的臉嫩得像塊豆腐……
“什麼?”顧唯又問了一遍。他伸手摸到了林心知剛剛拿出來的東西,好像是盒豆腐。
“涼拌嗎?”
“不是……豆腐煲可以嗎?”
“那你教我做。”
“啊?”
“啊什麼?你身上有傷,動一下都疼吧?”
林心知一聽這話,立馬沒臉沒皮地抱著顧唯的腰,“顧唯,你不生我氣了嗎?”
顧唯長歎一聲,“我生氣有什麼用啊?”他抬手摸了摸林心知的後腦勺,“我家夫人巾幗不讓須眉,天生一副俠義心腸。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要糟心。”
林心知微微一笑,“是操心吧。顧唯,對不起啊,我……”
“算了。”顧唯笑了笑,“這鍋讓你背也不合適,很多事,也不是你願意的。”他拍拍她的背,“來吧,今天就由為夫來伺候夫人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