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寒?”顧唯聽到這個名字,皺了皺眉,“咱們這兒有個莫家嗎?沒聽說啊。”
李廉江喝了口水,“聽說是跟父母工作調動過來的,本來是去九中南校,後來參加了奧賽,考進A中。”
“奔著林心知?”
李廉江搖搖頭,笑笑,“你緊張什麼?林心知有什麼值得她圖的?要說她奔著你來的我還信。”
“我?”顧唯瞪他,“你當我唐僧啊?是個女的都想咬下一塊肉來。”
“嗬嗬,我看也差不多了。”
“切!”顧唯白了他一眼,“一會兒晚自習,我要帶她去畫室哈。”
“畫室?去畫室幹什麼?”
“她拜方女士為師了,林心知同學,現在可是我名副其實的小師妹!”
“嗬嗬,你那隻是師妹,她還是我幹妹妹呢。爺爺說了,讓我盯緊她體育鍛煉。晚上我要帶她去練拳。”
“練拳?你神經病啊。大晚上的練什麼拳?”
李廉江看了顧唯一眼,一臉奸詐地笑,笑得那個嘚瑟,顧唯看了都想給他兩拳。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顧唯。
“什麼玩意兒?”顧唯狐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心裏立馬罵了句:我去!“你玩真的啊?!”密密麻麻一張訓練計劃表,顧唯心想怕是李廉江自己的學習計劃表都沒這麼細的。
李廉江撇了他一眼,“我會拿林心知的事兒開玩笑嗎?”
顧唯一頓,嗬嗬了兩聲,就懶得理他了。
晚自習,顧唯直接拉林心知去了畫室,讓李廉江撲了個空,氣得他直咬牙。
被顧唯拉去畫室的林心知一臉懵,“你拉我來這兒幹嘛?我還有一套題沒做呢。”
“不幹嘛,身為你的大師兄呢,自然是奉師傅之命來教你演習本派獨門武功秘笈啊。”
林心知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笑了笑,“你們還當真了啊?”
顧唯點頭,“真啊,比珍珠還真!我媽回家還誇你來著,說你很有天分。就是……嗯,基礎差了點。”
林心知笑,“我那是基礎差?我那是沒基礎好嗎?”
“哦,沒基礎怎麼了?我媽手基礎好的學生多了去了,也沒見她收誰為徒啊。”顧唯笑著伸手彈了林心知腦門一下,“不跟你廢話了。看到那個畫架沒有?那是你的。”
“我的?”林心知看著那畫架直皺眉。“我什麼時候買這畫架?”
“我買的啊。”
“你……”
“我是你大師兄嘛。”
“可……”
“可什麼可?”顧唯拉著她坐到畫架前,“你是不是以為拜個師就跟上個培訓班似的那麼簡單?別鬧!你知道我媽是怎麼開始學畫的嗎?我奶奶家一直以為外公家是個窮木匠,顧家人哪兒知道,外公他們是當年文革的時候避難才躲到鄉下去的。我外公,那才是藝術大家呢,世界文化遺產傳承人,可惜了,死得早,沒來得及收徒弟。他隻有我媽一個女兒,他去世的時候我媽還小,當年我媽隻顧著怎麼掙紮著活下去,哪裏顧得上學他的手藝?他那一派就這麼失了傳承。好在方女士天份好啊,自學成才,厲害吧?不過,如果不是後來我爸為了幫她,替她請了牧大師給當了個掛名的師傅,我媽這輩子都很難有出頭日子,更不會有現在的名氣。”顧唯拍拍林心知肩膀,“心知,藝術也好,學術也罷,它們也許很高大尚,可它們都需要金錢來養活才能留存下來。”
林心知眨眨眼,心想這跟你們給我買畫材有什麼關係?“顧唯,畫材我可以自己買。”
顧唯嘴一撇,心想我就知道你會說這些,“嗯,你可以自己買,不過你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
林心知很認真地點頭,“你說。”
“這些畫材是我媽送你的不假,可它們卻不是我媽買的,就連我畫畫用的東西,我們家都沒掏過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