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
林心知點點頭，拿起一本英語詞彙詳解，躺在莫小寒身邊，一邊翻著看，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說：“你知道其實我很羨慕嗎？哦，我是說以前。”
“羨慕我？”莫小寒一呆，“我這麼笨，你羨慕我什麼啊？”
“你不笨啊，你隻是被保護得太好了。你看，你從來沒挨過餓，也沒怎麼吃苦，所以你才那麼陽光，我很喜歡這樣的你啊。我就不一樣了……我羨慕你，就像是牆根裏的草，羨慕陽光下的玫瑰，”
“我謝謝你沒說我是溫室裏的花啊。”
“哦，也差不多。”
“喂！”莫小寒佯裝生氣。“我有那麼脆弱嗎？”
林心知笑了，“我不覺得溫室裏的花有什麼不好，人家培養它，不就是因為它好看嗎？反倒是牆根下的草，堅強是堅強啊，誰看得到？誰用得到？嗯……這個比方也許不恰當，但確實是我心裏的真實感受。”
“得，咱倆啊，誰也別羨慕誰了。你有你的好，我也有我的幸福。隻不過，我現在羨慕你吧……更多的是因為李廉江嘛。我喜歡的男孩子喜歡你啊，我不應該眼紅嘛？”
林心知聽了直樂。“那你眼紅嗎？”
“眼紅啊！”
林心知一攤手，“我對眼科不擅長，幫不了你。”
“喂！”莫小寒跳起來撲向林心知，兩個少女在床上鬧了好一會兒，直到林心知連連告饒。
“好了不鬧了說正經的。”她喘了口氣，笑著說：“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反正我喜歡一個人，如果認定了他，那我的未來裏就一定會有他的位置，而我自然也希望自己在他的未來裏占有一席之地。未來啊……聽著好像很遙遠，但其實也就是無數個今天和明天堆出來的。我喜歡的人那麼好，那麼優秀，如果我不努力追趕，他可能會把我落得越來越遠。”
莫小寒聽了，沮喪地點點頭。
“你看啊，現在如果我和他差的隻是學習成績，那麼很快，我和他之間還會有學校和學校的差距，學曆和學曆的差距，工作和工作的差距，收入和收入的差距，眼界和眼界的差距……甚至，三觀之間，也會有差距。這些，都會變成生活乃至人生的差距。”林心知自己也想了想，倒吸一口冷氣，“你問我一個學習差的是不是就沒資格喜歡一個人。那我也想問了，如果換做是你，你願意接受一個比自己差太多的人嗎？老實說，我是不願意的。因為我在底層掙紮過，我可以接受一時的困境，但如果一件事是可以通過努力去改善的，我們卻隻抱怨現實，而不去努力，這種人，我不願意和他在一起。”
“莫小寒，跟一個不努力不上進的人在一起，是看不到希望的。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至少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就因為我窮過。嗬嗬……其實我現在也挺窮的。沒了資助，我很難順利的完成學業，不是嗎？”
莫小寒看著林心知，忽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她說的話很現實，也很直白，卻也真誠，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