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馨兒?”溫成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好意思,我溫成楠哪怕隨便救街邊一個路人,也不可能救你的父親,你可以滾了。”
太過明顯的敵意,讓顧馨兒無法忽略。
可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邁克森醫生,我哪裏得罪過你麼?”顧馨兒捏緊了手指:“身為一個醫生,救死扶傷不是你的天職麼?難道你能忍心看著一個岌岌可危的病人去死?”
溫成楠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冷冷地笑了一聲,翹起二郎腿,目光鄙夷。
“顧大小姐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我叫溫成楠,是溫予易的堂弟……”
聽到“溫予易”這幾個字,顧馨兒渾身一冷,隻覺得血液都倒流了。
著名的邁克森醫生,唯一一個能救爸爸的人,竟然是溫予易的堂弟……
“你們顧家對我哥做的那些好事兒,就該遭到報應,所以你現在有什麼臉麵讓我去救你爸?”
顧馨兒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咬牙道:“我們都不是當事人,你怎麼能認定當年的錯全都在我爸爸?更何況,他現在已經重病在床了,什麼罪都受了……”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麼?滾出去!”
“我不走~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答應替他手術?要多少錢,我哪怕賣腎賣血都可以給!”
早知道溫成楠是溫予易的堂弟,顧馨兒就料到請他動手術不會一帆風順了……
可她也不能放著顧爸爸不管。
“你真的什麼都能做?”溫成楠透過酒杯裏的紅色液體,淡漠的凝視著顧馨兒,薄唇上揚。
紅紅綠綠的燈光刺痛了顧馨兒的眼睛,吵雜的音樂震痛耳膜。
她盯著溫成楠的眼睛,毫不猶豫地點頭。
溫成楠修長的手指對著舞台遙遙一指:“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救他,就去跳個脫衣舞給我看看。”
顧馨兒往那混亂的舞台看了一眼,幾根鋼管,幾個脫衣女郎,場麵極度混亂難堪。
垂在腿側的拳心慢慢捏緊,指甲像要陷入掌心,疼得都沒什麼知覺了。
“是不是隻要我跳了,你就願意給我爸動手術?”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溢出來的,像冬日裏枯萎的枝芽。
溫成楠撞入她平靜無波的眼底,心底泛起一絲漣漪,但轉瞬想到顧家對溫予易和溫母做過的事,英俊斯文的臉上泛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不跳,現在就滾。”
“好,我希望我跳完以後,你可以信守承諾!”
顧馨兒深深地吸了口氣,大步往舞台走去。
呼氣、吸氣,不斷安慰自己。
就當這些人都是空氣!
就當她在野外擁抱大自然了……
包廂裏的人麵色各異,指指點點地看著顧馨兒。
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在溫成楠身邊坐下,臉上滿是詫異:“她不會真的要跳吧?她可是大明星呢,跳脫衣舞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明星生涯恐怕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