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易脫掉了厚重的西裝外套,露出裏麵白色的襯衫。
紐扣被解開了兩顆,蜜色的鎖骨暴露無遺,隱約還能看到泛著光澤的結實胸腹。
從酒櫃拿了一瓶果汁,給顧馨兒倒了一杯,笑容無害:“看你好像很緊張?喝杯果汁,我們再慢慢談。”
神經的緊繃的確讓她口幹舌燥,顧馨兒抿了一口果汁,道:“小寶的確是你的兒子,但我們當初離婚的時候就已經談好了,他的撫養權歸我。”
說這話的時候,顧馨兒眼睛都沒眨一下,直勾勾的盯著溫予易。
實際上她不太相信溫予易真的失憶了。
他記得那麼多事,記得溫成楠,怎麼會偏偏忘記了她?
還有她生產那天家裏滿屋子的蛇……
她不禁懷疑他是演戲,裝出一副失憶的樣子,然後戲弄報複她。
“是麼?”溫予易卻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訝,隻是微皺了下眉頭:“那看來我們當時感情已經完全破裂了?否則我應該不會讓自己的血脈流露在外。”
顧馨兒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無意識的蜷了下。
“也不能這麼說,因為我們的婚姻一開始就是演戲,你有喜歡的女孩子,她叫喬綰綰,我隻是一個不太重要的替代品,這個孩子……對你而言,也遠遠沒那麼重要。”
溫予易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完全沒有感同身受,沉吟片刻道:“難怪我會在大病初醒後唯獨忘記你,原來你隻是我生命裏不太重要的過客。”
顧馨兒握著酒杯的手顫抖了下。
“隻是我很好奇,既然我喜歡著別的女人,你也願意嫁給我?還替我生孩子?”
“……”
“你也看到了,今晚包括成楠在內,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認定我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會留下這個孩子?對你而言,不覺得是拖累麼?”
顧馨兒穩定了情緒,若無其事的說:“要看你從哪個角度去想,我沒有親人,這個孩子是世界上唯一跟我骨血相連的人。”
“所以留下他隻是為了延續你的血脈?”溫予易淡淡挑眉。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總之,孩子是我的。”顧馨兒警惕的盯著他,強調。
“嗯,我暫時也沒想跟你爭。”
他這個“暫時”說得非常微妙,顧馨兒鬆了口氣的同時,神經也還是緊繃著的。
“如果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跟我提,隻要你不跟我搶小寶。”
“我要探望他的時候,你不能阻止,這是我身為父親的權利。”他在她耳邊低聲說。
顧馨兒點點頭:“這是應該的,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說話間,她剛站起身,眼前卻出現了一道道黑影,難以言喻的疲軟襲擊了全身,顧馨兒雙腳一麻,又往沙發下栽,差點摔下去……
“小心點。”一隻有力的臂膀及時摟住了她,溫予易把她攬進懷裏。
“我……怎麼頭好暈?”顧馨兒揉著額角,眼前出現了重疊的幻影,甩了甩腦袋,卻依舊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