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憋著一口氣,沉聲道,“我聽說艾塔她又病危了,特意來看看。”
“如果夫人能管好大少爺,我未婚妻也不至於一病再病。”溫予易陰鷙的眸光掃過玲子,滿是嘲諷。
“我詢問過護士和保鏢,他們告訴我艾保羅其實是去病房看看艾塔,並沒有要對她做什麼,反倒是你們夫妻倆的保鏢,居然對他下那樣的死手!他現在也是生死未卜,我都沒地方訴苦……”
玲子直接倒打一耙,對著蒙科就說,“聖父,艾保羅也是你的孫子,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她打聽清楚了,出事的時候,病房內情況很混亂,又都是艾塔的心腹保鏢。
不管怎麼指控,她都可以說成是老湯對艾保羅不滿,故意汙蔑攀咬。
不等蒙科開口,溫予易眼神便冷了下來,“夫人這話是說,大少爺偽裝成醫生,混進艾塔的病房,也是為了她好?”
“艾塔昏迷不醒,他也是怕你們懷疑他不安好心,不讓他進去看望,才稍做喬裝……”
“那摘氧氣罩也是好心?”
“誰看到他是摘氧氣罩?也許是艾塔迷糊中有了意識,自己碰掉了氧氣罩,又或者醫護人員的疏忽導致氧氣罩脫落,艾保羅是要給她重新戴上呢?”
溫予易嘴角噙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夫人好口才,顛倒黑白的本事,我自愧不如。”
“我說的都是實話!艾保羅要真想害艾塔,找個職業殺手不是更好麼?何必自己動手,現在還惹得一身騷,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說到這裏,玲子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淚,心裏恨透了溫予易和艾塔,又惱恨艾保羅太蠢了!
明明都是同樣的血脈,為什麼艾塔能這麼精明,南希能那麼穩重……
艾保羅就這麼沒腦子呢!
越想越惱火,眼睛都紅了,反而看上去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但不等她再潑髒水,溫予易就平靜地吐出一句,“要不是房間裏有針孔攝像,我也會相信夫人的振振有詞。”
玲子嘴角的弧度一僵,不可置信的望向溫予易,心頭一凜。
“……你在房間裏裝了監控?”
“我大病初醒,害怕有人再給我下毒。”溫予易薄唇微勾,聽似自嘲道。
玲子聲音有些變調,“你不是今晚才醒麼?”
“是啊,剛醒,剛裝完監控,大少爺就來了。”
玲子臉色刷白,眼底浮現出猙獰的怒意,死死的瞪著溫予易。
這表情太過扭曲,蒙科頓時陰沉的睨了她一眼。
玲子捏緊了雙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無其事道,“如今艾保羅也生死未卜,不管誰對誰錯,不然還是等他醒過來再分辨吧?”
“夫人這話差矣,我和艾塔中毒昏迷的時候,你不是很緊張地要幫我們查到凶手麼?現在嫌疑犯成了你的兒子,你就馬上鬆口,不怕被人說你包庇麼?”
“你——”
那邊,保鏢已經拿來了筆記本電腦和監控視頻。
隨著點開監控視頻,安靜的病房內開始有畫麵了……
“聖父,您請看。”老湯很恭敬道。
“那就看看吧。”蒙科聲音淡淡,“南希和艾塔中毒,疑犯說自己是被栽贓的,今晚這個視頻應該假不了了吧?”
說著,他語氣陡然陰鷙,“我蒙科不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放過任何搗鬼的人!”
玲子雙膝發軟,腦子裏就一個念頭——
艾保羅,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