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青青未及眼底的笑意再看看沈青青的手如此親昵地挽著她名義上的相公,宋傾城心中了然。宋傾城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沈青青,果真是個美人兒。眉如墨畫,麵如桃瓣,丹唇貝齒。楚楚動人,婀娜柔媚,嬌若春花。
“醒了?有什麼想吃的,讓廚房去做。”謝安冷淡而有磁性的聲音在宋傾城頭頂想起,宋傾城抬頭對上的便是謝安那如同一汪幽潭一般的黑眸。隻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刀刻般棱角分明,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削薄輕抿的唇。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宋傾城收回打量的視線,淡淡微笑“妾身不餓,多謝老爺體貼。妾身還沒恭喜老爺呢。”
“何喜之有?”謝安疑惑道
“老爺,您不是收了青青表妹做姨娘了嗎。不然青青表妹怎喊妾身姐姐呢”聽到此話的謝安不禁看了一眼沈青青。沈青青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跪下“傾城姐姐,你誤會了。我和表哥什麼關係都沒有,剛才喊你姐姐隻不過是青青自幼無父無母,從小便得到表哥的照拂,而後便得到傾城姐姐你的照拂。青青在心裏一直把你當姐姐才會一時失口,請夫人不要怪罪。”
沈青青拭帕的樣子讓宋傾城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一句詩“杏花微雨濕輕綃”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似乎又浮現在她的腦海,她隱約看到一個男子手把手地在教一個女子寫字,寫得正是杏花微雨濕輕綃。
宋傾城撐著床塌的手骨節泛青,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臉上還是淺笑嫣嫣。謝安看見如此模樣的宋傾城心裏有些詫異,表麵卻不露聲色。
“青青,夫人這麼大度是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不要打擾夫人歇息了,我先送你回玲瓏苑。”沈青青恭敬地向宋傾城告安,然後跟著謝安歡歡喜喜地向玲瓏苑走去。
他們剛一走,宋傾城就無力地癱軟在床上,直到晚些時候才醒來。宋傾城靠在窗前,拿著梳子輕輕梳著如瀑的青絲,若有所思。今天看著夫君對自己的態度,自己似乎不討夫君的喜歡。可是自己怎麼對夫君那麼陌生,似乎。似乎那並不是自己的夫君。
宋傾城抬起清澈的水眸,望著在一旁侍候的吉祥。“吉祥,能說說我以前的事情嗎?”宋傾城聽著吉祥娓娓道來,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這樣一個人:自己名叫宋傾城,是大名鼎鼎的宋皖宋太傅之女。
宋皖一生隻娶一個女人,對宋夫人的愛磐石不移,也對他兩這唯一的愛情結晶百般疼愛,致使家裏出了一個混世女魔王。
明天白家小姐告她拿了自己最喜愛的玉佩,後天王家小姐告她拿了她最喜歡的珍珠發簪。這些宋皖都用錢做了善後,以至於宋傾城覺得最好的東西都應該屬於自己,就連謝安也不能例外。
第一次遇見謝安,謝安因為丟了銀子沒錢住店而被小二往外驅趕,小二像趕蒼蠅似的一邊趕一邊說“叫花子,沒錢還敢住店,當老子這是哪?服務站還是收容所!沒錢就趕緊滾,別妨礙老子做生意!”
謝安踉蹌地往外退,一不小心撞在一個柔軟的身體上。那具身體的主人便是宋傾城。宋傾城剛想發火,卻聽到清澈如水的嗓音在跟自己道歉。
“對不起,小姐,都怪在下魯莽,誤傷小姐,實在慚愧。”
聽到悅耳的聲音宋傾城不禁抬頭,那一瞬間,宋傾城清楚地聽到自己心髒小鹿亂撞的聲音。雋美的臉龐,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長眉入鬢,特別是那雙如星幕般的眸子,臉上帶著些許歉意而又充滿關懷的神情,讓宋傾城的那一整顆少女心深深地淪陷了,從此除卻巫山不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