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大廳內,坐著為數不多的幾桌客人,陽光透過玻璃窗隨意的灑在桌椅,地板上,映射著一股蕭瑟清冷的味道。以往門庭若市的場景和此時的門可羅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就是我再次來到唐詩餐廳的最直接真實的感受。
沉默著環顧一圈,我並沒有看到唐詩,循著昏黃燈光映射下的木質走廊,我向著最裏麵的辦公室走去,此時,她應該在那。
走到門前,我敲了三下門,片刻後,裏麵傳來唐詩疲憊的聲音。
我推門而進,郝然看到一身職業裝的唐詩坐在辦公椅上,閉著雙眼,雙手的揉著太陽穴。
“又怎麼了?剛才不是都說了,沒有什麼事就不要打擾我嗎。”唐詩眼也沒睜的直接說道。
“是我。”頓了頓,我輕聲說道。
唐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眼神裏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凝視著站立不安的我。霎時,房間內一片寂靜。
“你還知道回來?”沉默了半晌,唐詩嘴角上翹,嘲諷道。
我坐在唐詩對麵,轉頭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盡可能的在腦海裏措辭著語言,張了張嘴,最終沉默著銜出一支煙點燃。
“怎麼?難道你不覺得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沒什麼好解釋的,事情就是你知道的樣子。”
“好。”唐詩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不打算說,那我也不勉強。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我聯係不上師姐。”我直視著唐詩疲憊的麵容,說道。
“你還記得她啊。我以為你把我們這些人都忘了。”
聽著唐詩嘲諷的話語,我沉默著,此刻的她需要一個情緒的宣泄口,畢竟,我的不辭而別是一種極度不負責任的表現。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沒回來。”唐詩歎了口氣,身子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仰頭說道,“我都記不清打了多少通電話了,一直沒人接。”
聽著這個意料之外的回答,我把香煙狠狠的碾滅在煙灰缸裏,深呼了口氣,最終說道:“書屋我近期就打算開業,到時那個活動還是按照我先前說的做。”
“大約什麼時候?”
“這一周內,現在你就可以先做宣傳了。把前期準備做好。”
“嗯,那好。我等會就開始實施。”
“嗯,那今天就這樣吧。”我順勢站起身說道,“我還有些別的事需要解決。”
說罷,我起身邁步向著屋外走去。
“汪洋!”走到門口,我停駐腳步,轉過頭凝視著唐詩。
“好好加油!你還有我們!”最終,唐詩笑著說道,我又看到了那個,我最為熟悉的甜美笑容。
“嗯!”我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開門大步離去。
走出餐廳,我站在門口,陽光投射在我身上,灑在門前地磚上一塊黑黢黢的影子。我微眯著眼睛,看著永遠川流不息的城市街道,街道對麵光禿禿的槐樹,深吸了口冰冷清新的空氣,邁步走向車子。
……
車上,我拿出手機,翻到周一凡的號碼,直接撥通了。
電話響了三聲之後,傳來周一凡沉穩磁性的聲音,“汪洋?”
“是我。”
“有事?”
“我在濱城。”
“我知道。”
“見一麵,聊聊吧。”
“好,名流會所。”
掛斷電話,我隨即掛檔加速融入車流,向著名流會所駛去。
一路上,我都懷揣著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思索著接下來要開展的事情。
……
半小時後,車子到達名流會所。下了車,我抬頭看著敞開的紅色木門,古色古香的建築頗具韻味,會所位於郊區,背靠著大山,前麵不遠處又可以看到大海,可謂是一個怡人修養的好地方。能在如此地段擁有一個這種占地5000平米的私人會所,可見周一凡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勁。
沉默片刻,我信步向著會所內走去。剛入門內,就有服務員看見了我,問明我的目的,隨即帶我向著周一凡所在的包間趕去。
彎彎繞繞,又經過了一條走廊,服務生停在了9號包間門前,隨即開門,請我進去。
剛踏入包間,迎麵我就看到了坐在榻榻米上,正在泡茶的周一凡,隻見他身穿一身白色休閑服,正專注的沏著茶,看起來頗有股儒雅淡然的韻味。
我走到周一凡對麵坐下,沉默著沒有言語,靜靜的看著周一凡沏茶,半晌後,茶香撲鼻,瞬間就彌漫了整間屋子。
周一凡夾出兩隻燙好的瓷製茶杯,分別倒上茶,伸手說道:“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