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懷疑張律師是她殺的?”她接著追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司行舟說,“她若想要睡得安穩,讓秘密永遠不公之於眾,那唯一的辦法是就是殺人滅口。”
顧玥然有些猶疑,“但是……她才二十出頭,能幹出這種犯法的事?”顧星遙的確可恨並且善於偽裝,但實際上要說她能幹出殺人滅口這種大膽的事,顧玥然還是有一分的不信,若是她這麼大膽,那她以前還裝小白兔博取同情幹嘛?
司行舟一聽她說的,一抬手捏了捏她鼻尖,“二十出頭就不能幹了?她若是沒那麼心狠手辣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若是她不向你暴露她正麵目,你恐怕還會傻傻的相信她!”
他看著顧玥然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都被人那樣整了,還覺得對方沒有那麼心狠手辣?可想而知當初顧老頭是把她保護的有多好,這些天他也了解到了,顧玥然雖然驕縱、霸道、囂張,看起來就像一隻野貓似的,但實際上內心和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差不多,不諳世事,心思單純。
和他……恰好是兩個極端。
其實顧星遙做的事,於他來講,根本算不上什麼東西,在他眼裏她的手段好比拔下一顆小草一樣,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也算不上什麼殘忍。
要是顧玥然了解到他的生活,他的手段,恐怕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殘忍和深淵,那……到時候她會不會死也想要逃離他身邊?
顧玥然被司行舟說的啞口無言,她沒有任何理由去反駁,因為她自己也知道,若是顧星遙沒有徹底和她撕破臉暴露她的真麵目,恐怕她……還會一直傻乎乎的被蒙在鼓裏。
“可是……”顧玥然想不通,“她怎麼殺的了張律師呢?還是讓他吃過量安眠藥?”
司行舟眼神暗了暗,緩緩開口:“殺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是你表麵覺得想不到的,別人就做不到。”
顧玥然心底突然升騰起一絲可怕的想法,甚至一想到這,她身子不禁開始微微顫抖,嘴唇打顫,“那……那爺爺……會不會也是……”
她不敢想下去,太可怕,太痛心了……
顧玥然垂在身側的手不禁狠狠握緊,指尖都變為了慘白,她眼底劃過一絲狠辣,要是爺爺的死真的和顧星遙脫不了幹係的話,她發誓,就算毀掉自己,她也要拉著顧星遙一起陪葬!以慰爺爺的在天之靈!
她眼底泛起一片波濤洶湧的怒意。
司行舟抬手,包裹住她握成拳頭的小手,她的手緊繃著,像一塊冷冷的冰塊一樣堅硬寒冷,而他的掌心很暖,就像一股熱流,將她這塊暖冰融化。
司行舟握著她的手,慢慢講她緊握成拳的小手給放鬆下來,說:“你爺爺的死目前還不能確定一定就是顧星遙幹的,這件事我已經派程睿去查了,關於遺囑,很快就會有一個答複。”
微風吹進屋裏,掀起紗簾,掀起兩人的頭發和衣衫。
“我不是說了嗎?一切有我。”
司行舟清淡的嗓音,與吹來的微風,合為一體,吹到顧玥然心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