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緊緊的攫住顧玥然的，眼底一片灰暗。
顧玥然知道，他生氣了，每每隻要何牧露出這樣的神情，她就知道他生氣了。
她心底靜默著，剛數到五下，何牧便扯了扯唇，勾起一抹笑，回敬她說：“司先生好眼光。”
一句話，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反諷嘲笑，還是稱心實誇。
“不知這位小姐麵具下的臉……”何牧又幽幽開口，“何某實在好奇。”何牧說話時，那雙眼眸直逼顧玥然，像是要把麵具撕破一般。
一直站在顧玥然身旁不說話的司行舟卻微微上前一步，擋住顧玥然半個身體，對著何牧笑了笑，說：“何先生也是見過美女如雲，有什麼可好奇的，不就是一女人麼。”司行舟輕飄飄的落下一句，看似貶低顧玥然，可後來話鋒一轉，眼神漆黑如墨，“還是說，何總沒見過女人？”
他的眼神太過銳利，何牧微怔，正欲開口說些什麼，顧玥然卻從司行舟身子後探出身子，一手挽上司行舟胳膊，下巴朝著他們身後側方揚了揚，口氣輕嘲道：“何先生，後麵那姑娘一直在往我們這邊看呢，何先生的小女朋友還是真是把何先生看的緊呢。”雖是揶揄調笑，但字眼所表露的意思，可好似不是那麼回事，聽起來倒像反諷。
何牧轉過頭，見顧星遙正眼巴巴的望著他這邊，眼底滿含無助拘謹，他眉心幾不可聞的皺了皺，耳旁卻傳來顧玥然親昵聲，“行舟，我們去那邊吧，人家好像吃蛋糕呀。”
他眉心皺的更厲害了，他和她在一起這麼久，顧玥然什麼時候對他如此親昵過？！
“何書記。”身後，司行舟淡淡開口。
何牧轉過身子，原本攜帶的笑意這會兒早已消失殆盡。
司行舟倒是像沒察覺般，先是寵溺的捏了捏顧玥然鼻尖，惹得顧玥然一陣嬌笑後才緩緩瞥向他，語氣滿含無奈，“女人還真是像小貓兒一樣，纏人的打緊，何書記既然你也有事，那我們就先行告辭。”
說著，司行舟一把攬住身側女人纖細的腰肢，當著何牧的麵，渡步離開。
兩人的背影十分協調，女人嬌羞的粘著男人，半倚在男人懷裏，男人亦是由著女人鬧騰，隻是將她圈的更緊。
何牧望著兩人相攜背影，垂在一側的手，青筋直凸。
顧玥然！你果然好樣的！
身後方的顧星遙一見兩人離去，迫不及待的就追了上來，本想觸碰何牧，但手到半中央又默默地收了回來，隻低低喃呢了聲：“何牧哥哥……”
何牧緊繃的身子鬆了鬆，看向一旁一臉擔憂望著他的女孩兒，瞧著她那烏黑的清瞳此時正滿含擔憂的望著他，飽滿晶瑩的唇微微張著，往下是纖細的脖頸，半遮的渾圓，一身淡粉色的鑲鑽禮服在燈光下折射著迷離光感，何牧的眼睛忽的暗了一度。
“我沒事。”他沙啞開口，頓了頓，有掀起眼簾看了眼顧星遙，問：“你知道司行舟身邊那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