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滿是煙味,桌上的煙灰缸已經丟了好幾個煙頭,可他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一支接一支的抽著,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為什麼看到她那副可憐的模樣,就止不住的心疼?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而醉酒的時候,控製不住自己。”
沒有答案,屋外響起熟悉的開鎖聲,於煒灼像是失聰了一樣,什麼都看不到。來人脫掉高跟鞋,換上粉色的拖鞋,剛走進客庁,不由得皺了皺眉。
又是煙味,屋子裏暗得厲害,完全伸手不見五指。雖然熟悉房子裏的擺設,但還是磕到了腳,發出一聲嬌呼。於煒灼沒有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女人無奈的撇撇嘴,自己摸索著拉開窗簾,突然間的光亮讓兩人都睜不開眼。
於煒灼見到進來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喜訝,但是想到剛才所煩惱的事,一下子便被一盆冷水澆了個冷顫,拿起身旁的衣服,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顧玥然看著於煒灼的動作,再看看床上那被被子包住的小人兒,心中不由得一簇怒火,直接攔住他的道路:“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於煒灼實在是無力應付她,忽視掉她的話往外走去。
顧玥然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直跺腳。
顧玥然悄悄走近,孟倌鈺把頭埋在膝蓋裏,肩膀微微顫抖,不知是哭還是笑。
顧玥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開口:“倌鈺,別哭了,別哭了,先把衣服穿上。”顧玥然從衣櫃裏挑出一套家居服扔在床上,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孟倌鈺的背。
孟倌鈺緩緩抬起頭,眼睛裏水蒙蒙的,眼圈紅紅,顧玥然看得一怔。她上一次哭的時候,都不知道是幾年前的事了,孟倌鈺一直很堅強,堅強到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直以輕浮的情緒覆蓋自己的真實情感,不敢暴露自己的內心。
“然然,我是不是很可悲?”孟倌鈺忽的發聲,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但是,還是上了自己,不帶一點情感的上床,再毫不在意抽身離去。
顧玥然被她的問題問得一愣,一時間忘了回答,孟倌鈺自嘲一笑,果然,我的人生就是這麼可悲,連自己的至親好友,都覺得不堪。
顧玥然回過神來,連忙回應到:“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倌鈺,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現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顧玥然的語氣帶了些嚴肅,認真的看著她道。
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她到底聽進去了多少,還是左耳進右耳出。孟倌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把衣服慢慢吞吞的穿好,不再作聲。眼睛目視前方,眼神淡漠,顯而易見的疏離。整個人放空的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顧玥然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轉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