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後,薑心淩帶著其餘幾個女人把熏製的魚全收起來,她在心中歎口氣,今後這幾天就都要靠這些魚度日了。
錢雷把營地的火堆又弄旺一些,大家圍著火堆坐下來,每一個人都沉默著,餓著肚子也不想吃飯。
看到這些遇難的人,他們想的則是自己,看似幸運的活下來,可是困在這個吃喝都短缺的荒島上,誰又真能保證可以堅持到最後,這是一種唇亡齒寒感,令人不寒而栗。
薑心淩看得出大家心情都不好,她向錢雷提議道:“錢雷,明天我們在營地周圍加一些木柵欄怎樣?高一點的,防止動物侵擾。”
孫凝川最看不慣薑心淩,她便開口道:“心淩,今天我們已經很累了,就不能休息一天再弄這些嗎?”
薑心淩沒有回答她,隻是把目光投入錢雷,因為她知道最後做決定的人是錢雷。
錢雷吸一口氣說道:“累了就晚點起,但心淩說得對,我們要盡管把營地做得牢固一些。”
他用樹枝撥弄著火堆,接著說道:“之前我們遇到過黑熊,那隻黑熊肯定不是個體存在,一定還有其他夥伴,現在我們雖然在高處的山洞裏,但黑熊想上來也並非難事,所以做柵欄的事是刻不容緩的。”
薑心淩聽錢雷把自己的意思又進一步說完,她長舒一口氣,這個男人還是了解她的。
羅翠霞聽錢雷說完,便起身開口,“今晚我是不吃東西了,先去睡了。”
她說完,冷冰與雲雪、孫凝川也都起身朝山洞裏走去。
大家不約而同的不提吃飯的事,今晚的屍體給他們造成的震撼怕是要消化幾天。
山洞外,火堆旁,隻坐著錢雷與薑心淩兩人。
錢雷看向薑心淩說道:“心淩,你也早點休息吧,今晚不用值夜。”
薑心淩仿佛沒有聽到錢雷說得話,她起身坐到錢雷身邊,與他挨著,頭靠在錢雷肩膀上,嚶嚶泣泣的哭起來。
她哭的聲音並不大,山洞裏的人不可能聽到,但錢雷與她挨得如此近,聽得是一清二楚。
他抬手摟住薑心淩的肩膀,讓她靠得更實在些。
錢雷知道薑心淩在哭什麼,他也知道以薑心淩的智慧完全可以自己開解自己,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在遇到難過時需要的是能讓她依靠的臂膀。
成為夫妻一年多時間,薑心淩幾乎沒有依靠過自己,更多的則是在家族壓力與保護他中艱難求得平衡,如果不是登上這個破島,怕是他們早已勞燕分飛。
想到這裏,錢雷自嘲的笑了笑,這算不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一夜薑心淩是挨著錢雷睡的,她的手緊握著錢雷的手,半夜醒了好幾次看看身邊的錢雷,聽著他均勻的呼嚕聲,才感覺到踏實。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美好的清晨再次來臨,島上的日出很美,樹林裏的鳥聲也特別清脆,隻是大家的心情還受到昨天事件的影響,那份深深的沉重還沒有完全卸掉。
錢雷率先起身,燒好熱氣騰騰的水,給每一個起來的夥伴倒好水,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聯想海灘上那燒盡的屍堆,便沒人把笑容掛在臉上,甚至於連吃飯這樣的事也無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