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對於我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熟悉點的陌生人,你以為我當年對你表現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顧西北聞言臉色有些說不出的難看,黎安知道他肯定是這麼猜想過的。
“顧西北,我那時候……”
她有些躊躇,想了想,覺得還是說清楚一點好,省的他總以為自己當年對他的感情不過是自私的占有欲和驕縱的得不到產生的征服欲。
“其實,早年,我就見過你,你還記得十年前的太名山嗎?”
黎安視線落在他臉上,帶著引導的意味。
十年前的那件舊事,因為太丟臉,黎安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現在倒是個機會。
本以為顧西北回憶起來猜到了事她,會直接給她臉色看,卻沒想到他的臉色是變了,卻是直接製止了她接下去要解釋的話。
“別說了,你不是還有事嗎?回去吧。”
黎安:“……”
剛才不是還要她解釋來著,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黎安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啊,你到底記不記得?十年前太名山上。”
顧西北猛然鬆開她的手,聲音突然升高且變得凶狠,“別說了!”
看到被他的突然出聲嚇到噤聲的黎安時,他又驀然冷靜了下來,他有些煩躁的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後在黎安的注視下,轉身走向了門口,冷淡的開口,“我還有事,今天不回來了。”
說完也不等黎安回話就按下電梯按鍵走了進去。
黎安看著背對著她站在電梯門後的高大身影,不禁有些顯得有些茫然。
電梯門很快就合上了,也阻隔了她的視線。黎安握在手裏的包因為她的心不在焉而掉落到了地上,她彎腰去撿,臉上表情有些糾結。
顧西北為什麼一聽到她說太名山的事就反應那麼激烈?
這說明他還記得太名山上發生的事,難道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她就是當初那個害的他差點死在太名山的女孩了,所以他才會一直對自己那麼冷淡?
可是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他反而不想聽她的解釋呢?
顧西北的這異樣舉動讓黎安莫名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是她一直忽略了的,可是無論她怎麼回憶,還是找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而此時,坐在車內的顧西北臉色卻是極為陰鬱,他垂首看著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視線落在了右手的手背上一處因為時間久遠而變得模糊的白色細長疤痕,眼神複雜難辨。
坐了一會,他發動了汽車,直接駕車離開了青林雅苑。
秦邵雍回到梨園的時候,鍾情正等在客廳,看到他回來,高興的站了起來,“爸爸回來了。”
她揮退了急忙上前的張嫂,自己接過了他的外套和公文包。
秦邵雍雖然和鍾情都在天啟辦公,但是他的職位高,天啟的很多決斷需要他參與,而他對天啟也確實用心,所以經常會加班。
鍾情今天沒有去上班,和江澤偶遇了黎安和顧西北後,她就開始隱約感覺到了不安。特別是顧西北對黎安的態度,讓她後來和江澤挑選訂婚時的必需品也心不定,回來後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要和秦邵雍聊聊。
秦邵雍看著特意等在這裏的鍾情,一直站外人麵前展現的冷淡表情倒是緩和了不少。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休息?”
他穿上張嫂蹲下身子放到他腳邊的拖鞋,扯了扯打的極為工整的領帶,抬腳往裏走去。
鍾情對著張嫂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張嫂應聲後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頓時整個客廳隻剩下了他們父女兩人。
秦邵雍視線的餘光看到了她的舉動,眼底有精光一閃而過。知道鍾情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便在沙發上坐下,等著她自己上前說明。
鍾情看了一圈,空曠的客廳的各個角落都打著燈,就算在黑夜中,也顯得極為明亮,能清晰的看到各處都空無一人後,她才坐到了秦邵雍的身邊。
“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湊近了秦邵雍耳邊,狀似平靜的說道,“今天剛好偶遇了安安,爸爸知道她和誰在一起嘛?”
秦邵雍側頭看向她,臉色沒什麼變化,眼神中卻透露出別廢話,直接說主題的意思。
鍾情也沒有表現出不滿,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她和顧西北在一起,看起來,表現還很親密。”
秦邵雍的眼神稍稍暗了下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變得深沉起來,“哦?”
“爸爸別不相信,當初在江家祖母的壽宴上,安安就是被顧西北抱著出去的,您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