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別人的模樣，隻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就像文昊琰一直都是一副冷漠的防護衣，也許他是自小的經曆導致的性格與旁人的不太一樣，又或者他是在掩蓋什麼。
長這麼大，誰還不會有些傷感的事呢。
文昊琰最不想回到的一個地方，大概就是眾人皆以為的避風港吧，不，他沒有避風港。
“少爺，老爺快六十大壽了，您是不是也要幫忙準備一下。”
司機是今天特意回來接文昊琰的，大概是從司璞玉出事那天起，文昊琰就莫名地對那個表麵上的家恨意加深，這次若不是對他還算不錯顧叔來接他，文昊琰似乎打算再也不回來了。
“我向來對這種活動沒有任何態度，自有別人操心。”
文昊琰望著窗外，眼眸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司機從鏡子裏反射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瞬間覺得自己那句話真是多餘，每年都問，每年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
“少爺，其實您應該和老爺多溝通的，其實……”
“不必再說了。”
文昊琰打斷顧叔的話，語氣裏已經有些不耐煩，他確實不想聽一個為了榮華富貴拋棄自己妻子和孩子的人到底會有什麼難言之隱。
提到壽宴的話，他對自己生日的記憶隻停留在十歲，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的生日是什麼了。
到了文家住宅，文昊琰下車，顧叔依然不忘提醒他要好好跟文老爺說話，文昊琰在心底冷哼一聲，時間有時候並不會改變什麼，反而會讓之前存留下來的誤會越來越深。
文昊琰推門進去，文老爺正坐在客廳品茶，文昊琰二話不說，直接就往樓上走。
“站住！”
文昊琰永遠像對待中學逃課的兒子一樣，永遠都是這個語氣，而文昊琰這次卻出奇地聽話，這倒是讓文老爺心底一驚。文昊琰轉身，掃視了一眼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
“好的挺快。”前段時間還病的下不了床。
“我不謊稱生病，你能回來？”
文老爺撈起旁邊的拐杖，艱難的坐起來，他的身體確實大不如以前了。
“我回來，不過是因為不想顧叔為難。”
文昊琰語氣裏夾雜著諷刺，他現在和文老爺之間的狀況已經不能簡單地用糟糕來形容了。
“你！非得讓我死了你才甘心嗎？”
文昊琰心底冷漠，死豈不是太便宜了，他母親當年受的苦他們文家可是剛嚐到了一點呢。
“您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文老爺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著不知道再找什麼借口去說教這個從來把自己當成不稱職的父親的兒子時，文修傑正好從樓上下來。
“呦，小叔回來了。”
雖然是用不經意的語氣說出口，但是文昊琰知道他是守株待兔已久等待來看笑話的。
“爺爺，您身體不好，不要總是生氣。”
文修傑過來攙扶文老爺，擺出一副孝子的模樣。這倒正好給了文老爺說教的理由。
“你看看，你看看修傑，再看看你，半點沒個長輩的樣子，也不知道給自己的侄子做好榜樣，真該跟修傑好好學學！”
很文修傑學？學他無所事事，吃喝嫖賭？
文昊琰沒有講出來，不屑與那副早已擺出傲嬌表情的臉直視，那隻會髒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