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宛筠一旦暴走,誰都攔不住,而當她在看到千慍的時候,內心可是處在盛怒當中,就好像自己積攢了多年的怒火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完全不理會身邊站著淳於鴻,大秦的皇帝!
在現在,她的眼前隻有千慍一個人。
隻見她一個箭步跨過去,左手一把揪住千慍的衣襟,右手握拳就要打去。
這速度極快,出乎眾人的意料。
那些侍奉的女子應該沒有什麼武功修為,好半響才發出驚聲尖叫。而淳於鴻雖然是把慕宛筠的動作全都看清了的,可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慕宛筠會在自己麵前動手!
他不禁心想,在她所生活的時空裏,她那裏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如果慕宛筠知道淳於鴻心裏的腹誹,她一定會果斷的告訴他,在他們那兒,她這種人有一個豪邁的稱謂,叫做女漢子!
她揪住千慍,右手緊緊捏緊的拳頭始終沒有落下他的臉頰,最後,她鬆開衣襟,右手的拳頭卻是砸在千慍的胸膛處。
這一拳力道可不小,砸得千慍氣息一凝滯,連帶咳了起來。
那些侍奉的侍女尖叫著喊著長老,齊齊撲了過去,查看千慍有沒有事,她們惡狠狠的瞪著慕宛筠,心說這樣的女子太過恐怖!她們雖然護主心切,但她們和慕宛筠完全不是一個戰鬥力的。
她們能用的也隻有眼睛而已。
“他暫時還死不了!”慕宛筠涼幽幽的說著,“你們先出去,我和你們長老有話要說。”
那些侍女根本就不願走,也不能走。
慕宛筠眉頭一皺,她懶得廢話,就要動手,如果她出手就會把這幾個丫頭給丟出去。
她剛跨出一步,淳於鴻有了前車之鑒,他立刻出手在她臂膀上拉了一把,這裏可是巫族的地盤,她不能太放肆了。
而千慍也在這時緩過氣來,他對那幾個侍女溫和一笑說道:“你們先下去。”別看千慍年紀頗輕,可是他卻已經年過四十了。巫族的長老有著極好的養顏駐容之術。
“可是長老,她……”這個母老虎太危險!
千慍搖了搖頭,他笑道:“沒關係的,你們先出去。”
長老發話了,這些侍女才在狠狠瞪了慕宛筠一眼之後出去。
現在房間裏隻剩下慕宛筠、千慍和淳於鴻三人。
千慍手一抬示意他們落座。
慕宛筠道:“不要說其他廢話,我隻想知道原因?”
若真要追究原因,千慍還真沒有什麼可說的,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溫和的笑容中增添了幾分苦澀。
淳於鴻說道:“巫族中人,隻有血統最為純粹的長老才能施展禁術,而那種禁術就連長老一生也隻能施展一次,禁術一旦施展了,帶來的後果卻是等同於用生命交付,千慍的雙腿就是那一次禁術的結果。”
他的腿是因為禁術?可是禁術和自己的關係莫不是……
千慍一直注視著慕宛筠,他對她其實有更多的好奇,他施展禁術的確是為了淳於鴻,可是意外的帶來了慕宛筠,他也很詫異。
慕宛筠對這樣問題的回答很不滿意,她看淳於鴻,不由截口打斷道:“陛下,擺脫您能說的詳盡一些嗎?事情的起因、發展和結果。”
她對淳於鴻說的話可謂是極大的大不敬,可是,現在的她卻徹徹底底表露了自己,他們都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慕宛筠,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再偽裝了。
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挑明了講!
淳於鴻與千慍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
千慍雙手推著輪椅挪到桌前。
雞翅木的桌案上有一個精巧的爐子,爐子裏炭火正旺盛,爐火上有一把小壺,壺水沸騰著,他執壺倒水,衝泡出一室茶香來。
“這事說來話長……”
事情要從三十多年前說起。
三十年前,淳於鴻還不是皇上,他雖然是先皇唯一的兒子可是卻沒有被晉封為太子,在他之下,先皇還有一個女兒,淳於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