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找到溫良的時候，溫良正在排隊買飯。爛尾樓將軍塔，沒水沒電更沒有燃氣，所以住在塔裏的所有人要解決吃飯問題就隻能來將軍塔一樓的餐廳買飯，而且因著清理餐盤需要水，所以來一樓買飯的各位也都在餐廳就地吃飯。
“你吃什麼，我幫你買，你去找座位吧。”方明拍了拍溫良肩膀，衝溫良一笑。
有那麼一瞬間，溫良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大學時候，那時候方明也總是像現在這樣，在食堂遇到了就幫自己排隊買飯，兩人一個占座的一個買飯的，倒也配合默契。
那時候，溫良不會考慮要看透一個人，也不會擔心自己為什麼會看不透一個人，單純的校園時光總讓人無視很多顧慮，隻是坦然地享受。
可現在，和方明相處的時候，溫良總覺得兩人之間隔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溫良迫切地希望打破屏障看透對方，奈何使盡渾身解數終究不得其法。
“在想什麼呢，這麼專注？”方明端著餐盤走過來，見溫良出神，不禁問道。
溫良回過神來，主動伸手結果餐盤，方明按照他的喜好賣了飯菜，每一樣都是他心頭所愛。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餐廳有點兒像大學時候的食堂，連飯菜窗口的尺寸都是差不多大小。”溫良隨口應著。
“是很像，其實這裏的人和元下也沒什麼不同。”方明突然認真起來，“良哥，你沒發現麼，如果不論戰鬥力的話，亓中的術人和元下的普通人幾乎沒什麼區別。或者說，如果元下的特殊能量者修煉到了一定的級別，那麼他們和亓中術人就全無等差了。”
“的確是這樣。”溫良點點頭，隱約覺得方明這話說得有點兒別扭。
“如果，我隻是如果，元下的普通人通過修煉到了一定程度足以打破結界，或者通過某種特殊的途徑進入到亓中來，那是不是就成為術人了呢？”
“嗯？”
“這幾天我了解過，亓中之域的絕大部分術人也都是靠修煉特種晶核來獲取能量的，隻是這裏的晶核和元下的不同，這裏的晶核大都是具備三重複合能量，比如代表力量、速度和熱力的橙色晶核，代表堅固、熱力和雷電的赤色晶核，這都是大多數術人比較容易獲取的晶核，而代表電力、治愈和情智的黑色晶核較為稀有，隻有將軍府的人才能得到。”方明雙眸稍沉，晦暗不明地笑了笑，“我這幾天時常在想，這亓中之域的術人會不會就是原本的元下強者，當他們的能力進階到一個新的高度，故而創建了一個新的空間，或者，原本所有人都是生活在亓中之域的，當部分強者的能力進階到一個新的高複，他們就將弱者趕了出去，所以才有了亓中與元下之分。”方明平靜地闡述自己的觀點，神色就像是在討論飯菜味道一般輕鬆。
但溫良卻從方明這輕鬆的語調中聽出了難以抑製的沉重感。
按照方明的說法，亓中術人和元下法者（普通人），原本都是生活在亓中之域的，都是一樣的人，隻是發展到後來，群體能力不均，優勝略汰，能力水平不足的部分人被驅趕出了亓中之域，這些人創建了一個新的世界——元下。
照這個思路繼續想下去，那麼也就能夠理解亓中術人為什麼會參與元下實驗室的那些活體試驗。高明的亓中術人與元下腹黑者相勾結，利用元下諸人進行特別試驗，以此來滿足術人的某些需求，亦或是幫助術人向更高級的能量體進階。
所以，在元下的諸人才會想方設法地去往新世界，大抵也是不想任人宰割，甘為魚肉，諸如霍克因其之流才會要製造完人，構築一個完美世界，讓自己成為新世界的統治者。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那麼雲上呢？
雲上的存在是不是也是如此呢？雲上之界的一千零一勢尊，也是在優勝略汰的狀況下才留在雲上的麼，那麼從雲上淘汰下來的那些人又去了哪裏呢，會是到了亓中之域嗎？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溫良想得有些出神，倒是徹底明白了方明對白將軍的厭惡。
“良哥，再不吃就涼了。”方明提醒溫良。
溫良應了一聲，可還是沒拿起筷子來。
“你剛才說亓中之域的絕大部分人也是靠修煉能量晶核來獲取能量的，那另外的一小部分，他們又是如何獲取特殊能量的呢？”
方明搖了搖頭，“這我倒沒問出來，很多人也確實不懂。不過，聽他們說國賓館的阿發就是不修煉能量晶核的，但也是一位段數頗高的術人，處在術人第三段，隻差一點兒就能到達極點了。或許，我們可以去問問他。”方明說著，又抬起頭來看著溫良，“再者，你也擔心徐家兄妹吧？”
“我和你一起去。”沒等溫良應聲，方明緊跟著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