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鈺清被他一把摔在地上，全身上下的，看得到，看不到的傷口都痛的要命。他齜了齜牙，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眼睛凸出來似的瞪著南赫凡道：“事兒沒成功，你隨便說。南赫凡，你有本事別讓老太太過來看我啊。”他語氣猖狂而又挑釁。
“既然賤兮兮的過來探視我，你們不得做好被我拖累的準備啊？”南鈺清動了動腦袋，脖子處受了傷，這麼看人真不舒服。
南鈺清輕挪動下身子，可鑽心透骨的痛襲上了心扉，他隻能暫緩了動作。
有一道靚麗的身影從眼前掠過，走路間似是帶了一股香風。那味道如此熟悉，如此撩人心懷。南鈺清忘記了他此刻要幹什麼，身上的痛似乎都緩解了許多似的，他詫異的抬頭，便看到白菲正速度走到了南赫凡身邊。
男人沉穩矜貴，一臉沉凝，女的清麗有加，神色亦冷，但那氣質卻是清新脫俗，超越一切凡夫俗子似的。南鈺清看著兩人，不覺有些眼紅。
“白菲。”他的聲音隱約帶了顫抖。沒想到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有緣再見到她一麵。看來，他和她之間的緣分還真是深呢。
南赫凡原本沒有再注意南鈺清的，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衝過來，急切的替他查看有沒有受到傷害的白菲身上。南鈺清這一聲似是壓抑，似是不敢置信的輕喚聲，讓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了他的身上。
見他雙眸中不加掩飾的愛戀，南赫凡眉頭狠狠蹙了蹙，把白菲輕拉到他的身後，南赫凡抬腳在他半跪著的膝蓋上踢了一下：“南鈺清，要我找張鏡子你照照看嗎？”
白菲似乎才注意到南鈺清似的，眉目間掠過一絲兒詫異後，她恢複了一貫的清冷，單手揣兜，她站在他的麵前，看了兩眼，皮笑肉不笑的和南赫凡一唱一和：“還是算了吧，萬一照下鏡子，真被現在這模樣嚇死了，我們可就罪過了。”
抬腳，白菲再也沒有看南鈺清一眼，隻是又走到南老太太身邊，輕輕攙扶著了她，語氣輕柔，和麵對南鈺清時候的神情完全判若兩人：“媽，走吧。”
那一聲“媽”像是一道驚雷，炸的南鈺清一片淩亂。是了，他都差點忘記了，如今的白菲，身份是南赫凡的妻子，嗬嗬，南鈺清又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睛中竟是淌出一行血淚來。
南赫凡即便是個大男人，看著亦有了些不忍，但想著他曾經做過的事兒，卻又覺得他活該。和丁局打了個電話，讓他帶過來一些藥物，他則在丁局讓人為南鈺清治病的時候，轉身走了出去。
丁局見他離開，也快步跟了過去：“那麼多人的監獄，且都是一些狠角色，他現在不僅身體上受傷，我感覺，他的精神也快要被摧毀了。南少，確定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南赫凡難得的沉默了一下。
白菲正攙扶著老太太從另一邊的道路上拐了過來，四人站在兩道岔路口上。
南老太太輕拍了拍白菲的胳膊，又看了南赫凡一眼，沉沉歎了口氣，她道：“有些事兒不看到不覺得慘烈，但他做的事兒……”南老太太搖了搖頭，覺得她根本無法用語言描述她此刻的心情，頓了頓，她道：“留著命吧，也看著醫生，別真瘋了或者死了，來日都沒法和唐柔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