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剛才聽他的話就覺的有些不對勁兒,這會兒看到他這個眼神,心裏的不安立馬更大了起來。也不顧的剛才南赫凡刻意營造出來的駭人氣氛會不會被她給破壞,白菲衝動的上前一步,湊到了他的眼前:“你把話說清楚一些。”
何霆飛笑笑,似是根本沒有看到白菲的焦灼一般,他道:“明白人,話無需說那麼清楚,不是嗎?”他在打心理戰。白菲和南赫凡眼下最著急的是尋找到南康,他們最關心的也是南康的生死。
他這麼似是而非的說一句,白菲定然以為他是知道南康的下落的,甚至,她早已經在從田青那裏得到他是幕後主使的消息後,已經懷疑他就是藏匿南康,包庇唐柔跑路的真凶了。隻不過他們也懷疑唐震天,所以就來了這麼一出,想要從他嘴裏打探出真正的實情來。
隻可惜,他何霆飛不是魏彪那種人,也不是田青那種人,他認定追隨的人,絕不會背後咬他的,更何況,唐震天還救過他的命呢。
見何霆飛閉上眼睛,一派悠然無懼的姿態,白菲急的眼睛發紅。這人到底知道些什麼,他為什麼不說?他到底怎麼想的?她一雙眼睛瞪的又大又圓的,死死的落在何霆飛閉著的眼睛上。
那逼人的視線落在臉上,何霆飛心裏暗笑。急吧,急的亂了分寸更好。
白菲確實有些方寸大亂起來。南康就是她心裏不能觸及的傷痛,哪怕是邊緣性的提及,她也會把之無限的擴大起來。何霆飛剛才說他的死活沒人真正在乎,可南康的死活她在乎!
抿了抿唇,白菲索性直接彎腰,用戴著手套的手使勁的攥著了何霆飛的領口處,她有些急促的氣息淩亂的噴灑在何霆飛露著的頸肩處,壓低聲音怒吼道:“你和我說明白,何霆飛,你知道南康的下落對不對?”
果然她是這麼想的呢。
何霆飛身邊沒有過女人,白菲現在又靠他這麼近,那近在咫尺的氣味躥進鼻端,讓他的大腦有片刻的迷茫。
清新的味道像是雪蓮花一樣,聞著便覺得沁人心脾,何霆飛有些失神。這一刻,他似乎明白魏彪為什麼會那麼義無反顧的保護著唐柔了。他們這種人刀尖舔血的日子過久了,有個人相伴,能體驗一般普通人的小意柔情確實也挺不錯。
何霆飛的思緒飄得有些遠,似是想到了魏彪,又似是想到了魏彪和唐柔之間的感情。
白菲見他無動於衷的模樣,氣的差點咬牙跳腳。這何霆飛還真是不好對付!她求助的眸光望向南赫凡,怎麼辦?
南赫凡微不可聞的輕歎一口氣,輕手輕腳的繞過床尾走到白菲身邊,用帶著塑料袋的手輕握著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他低眸,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太心急了。”
她能不著急嗎?唐震天那人和南赫凡一樣,從來都不是個按道理出牌的主,他現在趕過來這邊,誰知道他會不會也直接衝到手術室裏來?早些弄清楚一些事情,她們也能及早脫身不是?白菲反手握著南赫凡的手,輕咬了下嘴唇,低聲道:“現在怎麼辦?”
對於一個壓根都甩他們一眼的何霆飛來說,軟泡硬磨,威逼利誘都不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