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降臨,不夜城內的繁華剛剛開始。
位於城南的“暗色魅香”卻冷清清的,偌大的大廳內沒有一個客人,隻有兩名服務員在殷勤的準備著酒水。
唐震天隨意的坐在大廳內的一張圓桌旁,眸光微眯著望向門口。
南赫凡乘著一襲夜色進來。
一身純黑色的西服包裹住頎長優雅的身姿,臉上麵無表情,燈光下,他深邃的輪廓帶著立體的硬度,下頷微微抬起繃緊,整個人帶著幾分冷漠。
看他進來,唐震天衝著一旁忙活的服務員擺了擺手:“都出去。”
“好的,先生。”兩個服務員微笑著應一聲,把手邊的酒水端到他麵前的桌子上放下,速度走人。
南赫凡雙手揣兜優雅的坐下,眸子微微冷清的掃過周圍,落在唐震天的臉上:“提前清場了?看來唐少是想要說挺重要的事情。”他伸手拿起一旁的酒起子,打開一瓶酒,率先灌了兩口。
唐震天也“咕咚”幾口喝下了半瓶酒。喝的太快太急,嘴裏的容量不夠,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唐震天不拘小節的抬手,用袖子使勁的擦擦,“砰”的一聲把酒瓶重重的放在了琉璃桌麵上,眸子暗沉,有譎光流動,他半眯著眼睛看向南赫凡,語調發沉:“何霆飛死了。”
他死死的盯著南赫凡。
南赫凡微挑了下眉梢,麵色並無其他異常:“節哀。”他隻說了兩個簡單的字。
看他那無動於衷的鎮定模樣,唐震天氣急,一手攥著酒瓶的瓶頸,他全身的力氣傾注在酒瓶上,微微前傾了身子,他咬牙切齒的對著南赫凡道:“他死之前見過你。”一定是他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何霆飛才會離開的這麼突然!
南赫凡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眸子淡淡的看向唐震天,他雲淡風輕的:“所以?”唐震天這是真把何霆飛的死因歸結到他頭上來了?
不過無所謂,反正他和唐震天已經算是撕破臉皮了,今天他之所以選擇這個“暗色魅香”,而沒有過去天一娛樂城,便是心裏對他有了警戒。
唐震天自然也明白這個,眸子像是一條剛出洞的毒蛇似的,他直勾勾的盯著南赫凡,冷聲道:“南少,你我明白人,也無需揣著糊塗裝明白。我唐震天和你也算是合作這麼多長時間了,我自認為還算對得起你,你不妨直說,何霆飛之死,到底和你有關係沒有?”
唐震天不想再去猜測,太累人不說,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去和南赫凡做“貓捉老鼠”的遊戲。南鈺清在監獄裏的情況非常不妙,他必須得盡快把人解救出來才好的。
南赫凡沒有及時應聲,隻是手握著酒瓶在桌子上轉了一圈。
唐震天卻看不得他這副現實淡然的態度,猛地站起身來,他狠狠拍了下桌麵。剛才被他用手狠狠攥過的酒瓶子應聲而裂。
玻璃瓶子四散崩裂開來的同時,清冽的酒水也四溢開來,順著光潔的琉璃桌麵滑了下去。
“嘀嗒”,“嘀嗒”酒水滴落地麵的聲音在這個空曠而又寂靜的大廳中顯得異常空洞。昏黃的燈光打落下,那冰涼的液體發出詭異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