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之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剪刀,將袁瀟的層層鎧甲盡數穿透,然後將他的腐肉一點一點的挖出來。就這樣,腐爛已然不見,鮮活的血又流了出來。
周瀚之雖然讓袁瀟麵對了這件事,但是袁瀟的傷口還沒有好,這就看時間的治療。
袁瀟的一大心魔逐漸散去,隨即,袁瀟的氣勢逐漸增強。這袁瀟的氣息很快就超越了昨夜的周瀚之,變得越來越強大,威嚴也越來越重。
林傾顏隻是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但總體上來說並無大礙,但朝露卻是不行。朝露死死的抓著心口,仿佛馬上就要喘不上氣來。
周瀚之見了朝露的樣子,連忙單手在空氣中畫了一符文,當周瀚之最後一筆落下,朝露總算能吸一口氣。
袁瀟對此情此景毫無所覺,閉著眼睛,額頭上的碎發無風自動。
過了好一陣子,袁瀟睜開眼睛,猛地吐出一口汙血來,卻絲毫不見痛苦狀,反而有些解脫。
看著朝露正急促的喘著粗氣,調整著呼吸,袁瀟一下子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便歉意的說道:“對不住了,朝露姑娘。”
朝露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因為她的嗓子又幹又疼,嘴裏還有著一股血腥的鐵鏽味。
林傾顏緊張的看著朝露,摸一摸她的脈搏。發現朝露的氣息有些不穩,便急忙說道:“朝露,你是不是感覺不舒服?我去給你熬一些藥吧。”
朝露一聽喝藥,連忙慌張的搖了搖頭,從嗓子裏強擠出來一句:“我沒事的,小姐。”
“這兒哪是沒事的樣子?”林傾顏知道朝露怕苦,但依照朝露現在的狀態,必須要吃些藥物調理。不管朝露的搖頭,林傾顏接著說道:“不行,我必須為你熬些藥湯過來。我先扶你回屋歇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小姐,我真沒事,隻是喉嚨有些難受,喝一口水潤潤嗓子便好了。就不要去熬藥了……”朝露炸了一眨大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
林傾顏堅定的搖了搖頭,剛想把朝露帶走,卻被袁瀟一把攔住。
隻見袁瀟眼神中帶著關心,一臉關切的說道:“林姑娘若是放心,便讓我來幫幫朝露小姐如何?畢竟此事也是因為而起,應該由我來解決才是。”
林傾顏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會醫術?”
袁瀟擺了擺手,說道:“在下並不會,隻是會一些小把戲罷了。雖然登不上台麵,但是還是能治好朝露姑娘這些小毛病的。”
“用喝苦藥麼?”朝露仿佛看見了救星,連忙問向袁瀟。
袁瀟爽朗的一笑,說道:“不用不用,朝露姑娘不必擔心,我隻需要畫出一道符文便可。”
說罷,朝露便連連點頭,對著林傾顏說道:“小姐,要不讓袁公子來試一試。我不是不信任小姐的醫術,隻是那湯藥實在是太過難喝了些……”
林傾顏看朝露滿臉都寫著期待,便點了點頭,同意袁瀟給朝露治療。
隻見袁瀟的指尖上慢慢凝結出一點金光,在朝露的額頭上迅速畫了一道符文,那金光隨著袁瀟指尖的滑動慢慢凝結。當袁瀟書完最後一筆時,那符文閃了閃,隨即化作金光鑽進了朝露的身體中。
朝露看的嘖嘖稱奇,一動不動的看著袁瀟的動作,但因為看不到自己的額頭,便很是遺憾。
林傾顏見此卻在心中大驚,想到:“這符文為何看著如此的熟悉,我在玉佩空間肯定見過與這符文一模一樣的!但袁瀟的符文卻是簡單了許多,比玉佩中的符文差了不少枝幹。”
“謝謝袁公子!”朝露開口說道,聲音已經從剛才的嘶啞變回原來的清脆。
林傾顏也笑著說道:“袁公子這一手好生的神奇,清虛道觀的人難道人人都會這麼神奇的法術麼?”
袁瀟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清虛道觀中隻有寥寥幾種治療的法術,很久以前這種法術便流失了。而且,這種法術也不是誰都能參悟的透,是需要一些草藥天分才能成功的繪製符文。”
“那我們小姐肯定能行!我們小姐的草藥天賦可是一等一的,就沒有我們小姐治不好的病。”朝露聽完袁瀟的話,隨即一臉驕傲的說道。
林傾顏有些害羞的拉了拉朝露的衣袖,小聲說道:“哪有你這麼能吹牛的?”
朝露也跟著小聲辯駁道:“我這不是吹牛,我說的是事實,小姐你成功的研究出來新的藥方給孫老頭治病,那天晚上我肚子痛喝了小姐熬得藥便好了,還有還有小姐昨天成功的煉製出了……”
林傾顏有些汗顏,連忙捂住了朝露的嘴巴。在朝露用眼神保證過她再也不亂說之後,林傾顏才放開了她。
“說道醫術……”周瀚之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傾顏,接著說道:“我昨日觀老鬼的傷勢,林姑娘是否煉製了火屬性的丹藥來對付他?”
林傾顏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若不是因為那丹藥正好克製老鬼,我也不能拖延到兩位前來援助我。”
“可否見丹藥一觀?”袁瀟情不自禁的插嘴道,眼中全都是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