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使者皮坡(1 / 2)

郎峰部落的使者一直呆在漠嘯部落的大帳之中,因為漠嘯部落的王族遲遲沒有給出回複,所以使者皮坡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不能向郎峰族長交差。

雖然身在對方的部落之中,兩個部落隨時有可能成為對立的狀態,可皮坡一點都不擔心。漠嘯部落是出了名的好相處,不會隨意斬殺使者,更何況郎峰部落的實力要遠遠強於漠嘯部落,這就是皮坡一直有恃無恐的原因。

但是,皮坡還是很焦急想要漠嘯族長的答複,並且更加想要讓漠嘯部落選擇和親的這一條道路。因為,若是漠嘯部落真的選擇與郎峰部落對抗,皮坡很有可能要吃上不少苦頭,甚至丟掉了性命。

威脅皮坡生命安全的不是漠嘯部落,而恰恰是郎峰部落的族長。這族長雖然年歲已高,但暴躁易怒的性格卻愈演愈烈,甚至要比他年輕的時候還有暴戾。

若是漠嘯部落選擇了與郎峰部落宣戰,那麼皮坡回去送信後,聽到這個消息的郎峰部落族長一定會大為震怒,認為皮坡辦事不力,會好好的懲罰他。

若是趕上郎峰族長心情不好,甚至會來拿皮坡來祭戰。皮坡小的時候看過一次祭戰的情形,到現在回想起來還不寒而栗。

被用來祭戰的人會綁在一個柱子上,上麵灑滿了鹽水,暴曬一天。這種儀式對於祭戰的人來說十分折磨,但更加可怕的還在後麵,簡直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活活的折磨致死。

接下來,郎峰部落的薩娜將會為這個祭戰的人施法,將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塞入祭戰人的嘴中,讓他盡數吞咽下去。皮坡清清楚楚的記著,在那些材料中還有一隻半死不活的老鼠,像是被藥物毒暈了一般。

這些儀式下來需要一天的時間,到了半晚,薩娜會宣布此人的靈魂已經被戰神所接納,而現在在這副身體中的是敵人的魂魄。不知道是不是薩娜的東西起了作用,在這時的祭戰人已經不會說話了,隻是神色猙獰的掙紮著。

祭戰人的眼珠會反過來,眼白全部外漏,看起來猙獰可怕,但是周圍圍觀的郎峰族人卻會越來越激動起來,因為他們知道,最刺激的重頭戲就要來臨了。

然後,參與戰鬥的勇士們就會將這祭戰人層層圍住,他們手中都會拿著一個打磨的十分鋒利的匕首。這個匕首正是用來殺死這個祭戰人的。

此時再郎峰部落的眼中,那個祭戰人不再是他們朝夕相處的族人,而是披著族人外殼的敵人了。所以,所有的戰士勇士們都會毫不猶豫的切下祭戰人身上的一塊肉,然後送入自己的口中,吞咽下去。

這個祭戰人就會一點一點的,被郎峰部落的勇士分食,直到沒有氣息,滿是是血的死過去。

這絕對是一場視覺刺激,在這個過程中,被薩娜施法的祭戰人會不斷的試圖掙脫,攻擊周圍的戰士們,可是他逃離不了麻繩的束縛,隻能徒勞的嘶吼抓撓著。而且這祭戰人的生命力極為頑強,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死的。所以場上熱鬧的氣氛會一直持續,從不間斷。

直到每一位戰士的手上都沾上了祭戰人的鮮血,場上的氣氛才會達到頂峰。婦女們會將事先預備好的火把點燃,扔到祭戰人的屍變,將他的屍體化為灰燼。

在大戰到來的時候,郎峰部落往往會開始這樣一種儀式,這種儀式告訴族人,我們已經把敵人的靈魂殺死,接下來我們就去殺死他們的肉體。

這種祭戰能夠全方位的激起郎峰戰士們的血腥,在戰場上毫不畏懼的衝鋒,所以郎峰部落百戰百勝。所有的郎峰族人都相信,是這個祭戰儀式保佑了他們,使他們大戰獲勝。

皮坡幼時就親眼見過一次,到現在那些畫麵還栩栩如生,仿佛就在不久之前,不一定哪一個夜晚,當時的鮮血和族人暢快的笑聲就會出現在皮坡的夢裏。

而且,皮坡有一個秘密,但是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直默默的藏在自己的心中。祭戰儀式在皮坡的心目中留下的不僅僅是血腥的印象,還有這深深的疑惑不解和憤懣。

因為,數十年前,那個被祭戰的人正是皮坡的叔叔。

鮮血對於郎峰部落的族人來說已經十分正常,郎峰部落的族人好戰,所以郎峰部落的孩子們從小就會有著大小不一的傷痕。若隻是單單的鮮血刺激,皮坡對祭戰的儀式還不會印象如此深刻。

令皮坡時常在夢中驚醒的是,在薩娜宣布皮坡叔叔的靈魂已經被戰神帶走,現在這具軀體是敵人的靈魂的時候,皮坡卻分明的看到了叔叔眼中的清明和混亂交替閃過。

叔叔費力的轉動頭,看向混在一群中不知所措的皮坡,微微一笑。皮坡現在還記得叔叔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的小表情,和他儀式之前一模一樣,根本不像薩娜所說的那樣,已經被敵人的靈魂占領的身軀。

看到皮坡叔叔竟然微笑起來,周圍的族人躁動起來,因為這是頭一次有祭戰人在薩娜的儀式過後,還能像正常人一般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