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刮動著灰暗的火光,一閃一閃,忽明忽暗的,使山寨中平添了些詭異的氣氛。夜已經深了,憶秋慢慢的感受不到手臂的酸麻,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漸漸的,聚義堂中的喊聲小了,火把也滅掉了一些,火光黯淡了。一個個的土匪從聚義堂中被抬出來,抬到各自的寮房去了,都是醉的一塌糊塗,洋相百出。憶秋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遠遠的聽到土匪喊道:“快,把三當家抬回去,他喝的太多了,真是海量啊。”憶秋的心突然沉到了穀底,睡意全消,全身涼意頓起。
周黑牛歪三斜扭的走上前來,低頭盯著憶秋獰笑道:“老子偏要當新郎,你個老三能把我怎麼樣?老子才是大頭領,是這個山寨的老大。你這個小丫頭還能翻出我的手掌心?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便收你當二房。哈哈哈,來人,把他抬到我的炕上去。”說罷,周黑牛淫邪的目光在憶秋身上轉悠,手卻不老實的摸到了她的腰上。
憶秋大驚,尖叫道:“你幹什麼,你快拿開你的髒爪子!”
大夾子搶到憶秋身前,憤怒的眼睛盯著周黑牛,昂然說道:“大當家,當個男人頂天立地,既然答應了我三哥,為何又要破壞山規?身為大當家,可不能言而無信。”
周黑牛暴怒不已,冷笑道:“你算是哪根蔥,老子的事要你管。滾到一邊去!”
大夾子渾然不懼,腰杆站的筆直,雖然高度比不上那周黑牛,可那氣勢卻是高過三分。
周黑牛眼看著嬌嫩的小丫就在嘴邊,幾次三番總是吃不進去,那感覺是相當難受。這一刻,他精蟲上腦,掩蓋了世間的良知,堵住了心靈的窗戶,就此變成了一個四肢發達沒有頭腦的原始生物。周黑牛的鐵拳揮出,直接砸向了大夾子的腦袋,勁道霸厲無比。大夾子也是壯漢一條,下意識的雙手撐擋,相比之下,力量相形見絀。大夾子難以支撐,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周黑牛連續幾腳踢出,腳腳勢大力沉,全數踢倒了大夾子身上。
大夾子猛地吐出了幾口鮮血,兀自奮勇無比,死死抓住了周黑牛的腳踝。傷成這樣,仍不縮手,黑牛更是惱怒,舉起酒壇子大小的拳頭直往大夾子頭上砸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大夾子閃了一下,那鐵拳噗的一聲打在了地上,竟打出了一個坑。周黑牛忍住疼痛,又是甩出了鐵拳。
眾匪一看要出人命,紛紛衝上前去,抱住了周黑牛,將大夾子的手用力扒開,拽的遠遠的。老烏鴉尖聲叫著:“哎呀,夾子兄弟,你這是何苦啊,自己倒落下了這些個罪。快快,把大夾子兄弟送回房去。都小心著點!”眾匪相視一眼,默默的駕著大夾子離去了。
周黑牛掙脫開眾匪,舉起鐵拳賣弄著,狂傲的叫囂:“真是自不量力,還敢和我叫板!今晚老子偏要入洞房,我看誰敢來管!”
漆黑的天際之中,偶爾閃爍的星辰照耀著沉睡中的大地,好似一雙雙淡漠的眼睛,靜靜的俯視著世人命運的軌跡。
周黑牛一腳踹開了房門,將門閂插上,回身開始尋找著房中的女人。灰暗的燭光下,周黑牛睜著一雙大牛眼仔細的端詳著房間的角角落落。終於,在炕腳的角落裏,一個瘦小的身軀正在瑟瑟發抖。
周黑牛一步跨到憶秋麵前,獰笑道:“來,叫大爺我看看。”一把將憶秋從角落中提溜出來,扔到了炕上。憶秋哭訴道:“大爺你饒了我吧。”憶秋滿麵淚痕,俏美的臉蛋如梨花帶雨,人見猶憐。可是在野獸的眼中,帶雨的梨花卻更能激發出他的罪惡的獸欲。周黑牛幾把便撕掉了憶秋的衣服,將她緊緊的壓在了身下,在蒼白的燭光裏,那光滑的肌膚反射出青澀的微亮,正像未熟透的青果,被殘忍的剝去了保護的外裝。一切都顯得那麼緊湊,一切都變得如此的無助,一切都源自原始的野蠻,一頭野蠻的公牛,輕易闖入了外人從未進入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