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元柔,居然敢在人家府上隨意穿陌生男子的衣裳,也不知陳氏平時是怎麼教的,簡直是丟盡了侯府的臉。
陳大太太一向被君士釗甜言蜜語哄慣了,除了上次大媳婦的嫁妝之事,他輕飄飄說教過她幾句,還從沒像現在這般惡言厲色。她又生氣又委屈,於是故態複萌,開始了她嚶嚶的哭功,哭訴起這些年她的不易,哭訴著她不僅要受盡婆婆的冷眼,還要忍受侯府其他主子們背地裏的笑話,又喃喃得哭訴君士釗的不是,如果不是他默許要將元柔許配給太子,她怎麼會讓女兒拋頭露麵,柔兒又怎麼會這般掉以輕心著了人家的當。
反正陳氏哭訴的結論就是她沒錯,全是人家的錯。
君士釗被她哭的頭疼,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以前他還會有耐心留下來哄哄她,今日他自己都心煩意亂,所以幹脆直接拂袖離開了。
陳氏哭得梨花帶雨,用手絹捂著臉,心裏一直等著君士釗像往常般軟下身子來安撫她,然而卻遲遲沒有等到,忍不住從捂住眼睛的手絹處露出一條縫看出去,沒想到卻隻看到一抹離去的背影,她怔怔的呆住,嚇得一時忘了哭泣。
董嬤嬤見侯爺離開,趕緊進來服侍陳氏。
陳氏終於露出了一絲茫然的懼意,拉住董嬤嬤急切問道:“嬤嬤怎麼辦,侯爺他是不是不愛我了,他從來不曾這麼對過我,嬤嬤......嬤嬤......我怕......”她這麼多年在侯府興風作浪,甚至能由姨娘被提為平妻,無非仰仗的就是侯爺的寵愛,若是侯爺已經對她厭惡,她要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啊?
董嬤嬤不停安慰道:“太太,您別急,別急啊,奴婢倒覺得是您多心了,侯爺肯定因為二小姐的事情在心煩,才會想著離開冷靜冷靜。”
“是嗎?”陳氏像是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懇切的望著董嬤嬤。
“是,一定是的。”董嬤嬤道,“太太,您現在可不能倒下,二小姐的婚事還等著您替她操心解決,那可是小姐一輩子的幸福啊。”
陳氏一聽,定了定神,用手絹擦幹眼淚,道:“對,元柔的婚事還等著我處理,我不能就此倒下。”
董嬤嬤連連點頭應聲。
“當時君元淑也在場?”陳氏重新坐到了位置上,眸子不停轉動著想著辦法。
董嬤嬤一時有些不明就裏,應道:“應該是的,要不要奴婢再去確認下?”
陳氏若有所思了一會,點了下頭:“也好,你去將前因後果,事情究竟怎麼發生的都給我了解清楚。”
“是。”董嬤嬤應聲退了下去。
......
這之後才過了兩天,沈家居然又上門來,這次還邀了太子妃鄭燕和壽昌伯府的麼小姐孫凝玉一道過來做說客,逼著君士釗和陳大太太就範。
君士釗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想著自己當初放著二皇子的結親不要,如今倒好,堂堂侯府嫡女居然要下嫁給一介商戶之家,簡直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