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嚴子欣在手術室裏昏迷不醒,我的心真的就像是大海中的小舟,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停泊的地方。
嚴子欣是倒在我麵前的,倒下的那一刻,我的手,好像還在方向盤上。
如果,當時我沒有跟喬佩去搶方向盤的話,嚴子欣就不會被撞到,不會進手術室,不會昏迷不醒,不省人事。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因為害怕,害怕喬佩的揭穿,我做了這件事情,偏偏我還沒有辦法去承認不是我害的嚴子欣。
我們,就這樣分手了。
那樣的嚴祁寒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冷心冷清,仿佛我不是他的女友,隻是一個傷害了他妹妹的陌生人。
我不想這樣的,可是,好像這一切都沒有辦法挽救了。
而最終,我一直想捂著的事情也被大白於天下,喬佩還是把我賣了項鏈的事情告訴了嚴祁寒,因為,這一天,我看見了那個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再見過的男人。
那樣一雙眼睛,還是像往日一般的黑,但是仔細看看確實少了一些光澤,這兩天,他也一定不好受吧。
至少,這麼多天過去了,嚴家沒有一個人來找過我,應該是他攔下來了。
我想上前抱抱他,可是他躲開了,眼底深處竟然還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傷心。
這樣的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他就應該是那種意氣風發,所向披靡的,可是就這麼幾天他竟然就成了遮掩。
我隻記得,當時他隻問了我一句,我愛他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隻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要是就這樣談愛是不是顯得有些淺薄,他又會不會信呢?
可是我能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我不愛他嗎?不可能,我一想到從此要離開他,我的心髒就好難受,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喘不上氣。
我答不出來。
嚴祁寒的黑眸瞬間像是染了一團墨,他扯了扯嘴角,也沒看我,隻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後就走了。
我知道,我們大概是真的完了。
嚴祁寒那樣驕傲的人,竟然能放下他妹妹的事情跑來找我,可是我又做了些什麼,大概,他是真的不會再原諒我了吧。
我想去看看嚴子欣,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就算是得不到嚴祁寒的原諒,嚴子欣那裏我也是有責任的。
隻是,我沒想到,會在醫院遇見嚴祁寒的媽媽,白靜。
那個給過我媽媽一般關愛的女人,慈愛,溫柔,至少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她發火。
可是,她一看見我,就狠狠的給了我一巴掌。
是為了嚴子欣吧,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所以我受了。可是看見白靜身邊站著的喬佩,我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現在喬佩...
白靜根本沒讓我多待,板著一張臉讓我離開,我知道,白阿姨還是給我留了一絲情麵的,要這件事情放在她身上的話,她怕是要打死這個人。
我隻是有些難過,因為嚴子欣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不知道,我好像已經失去了看望她的資格。
喬佩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失敗逃跑的小醜,她嘴角那一絲嘲諷的笑意讓我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