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下人支支吾吾，又不由自主地看了宋白鳶一眼。
“你看我作甚，難道還是我放你你進來的不成！”
聽著宋白鳶失去了理智一樣大喊大叫，宋千凝暗暗搖搖頭。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遇了事就慌不擇言了。
宋譚氏深感事情不太對，環顧了眾人一眼，道：“此事事關重大，待老身將此人帶回，再一一審問清楚。大家散了吧，賓客還在花廳等著呢。。
宋千凝自然不會同意，看宋譚氏這行事，分明就是想包庇宋白鳶，不了了之，便站出來道：“祖母，不妥。此事事關妹妹名聲，怎麼私下審問？如此就算妹妹是清白的，也堵不住眾人的嘴啊。畢竟，剛才那麼多丫鬟都看到了……”
“嗯？”宋譚氏盯著宋千凝，麵容看著雖是毫無波瀾，但若細看就會發現，她那因為年邁而深陷的眼眶幾乎要噴出火來。
宋年氏見狀，連忙把宋千凝拉了回去，連連低聲道歉：“母親，凝兒不懂事，是妾身管教不嚴，妾身回頭一定好好說她，還請母親不要與她計較。”
宋譚氏本意便是將讓此事不了了之，當然不想鬧大，好不容易有個台階下，她當然是樂得接受，便抬了抬眉，瞥了宋千凝一眼，冷道：“是該好好管教了。賓客們還等著，你等先出去吧，我隨後便到。”
宋千凝卻又站出來，不畏地對上宋譚氏的目光，堅持道：“祖母口口聲聲說為了妹妹好，卻想要將此事草草了之，不還妹妹一個真相。宋府上上下下，人多口雜，祖母讓妹妹今後如何麵對眾人異樣的目光？今日若是不當著大家的麵調查清楚，那即便是委屈，也成了事實了！”
“你！”宋譚氏氣得顫抖，卻又確確實實地瞧見了堂裏堂外那些丫鬟們偷偷摸摸探究的目光，隻得大手一揮，氣道：“老了老了，老身管不住你們的事了。讓光兒來處置吧！”
聽到這話，還跪著的宋白鳶頓時嚇得身子一僵，連忙扯住宋譚氏的裙擺，道：“祖母求求您，千萬不要把我交給父親，父親的脾氣您是知道的……祖母，鳶鳶是無辜的啊！肯定是宋千凝那個賤人陷害我的！”
“賤人？嗬嗬，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平常乖巧可愛的妹妹，嘴裏竟然也能蹦出這個詞語呢，說的還是自家姐姐。妹妹的教養倒是越來越比不上我離府時了，如今看來，妹妹今兒這冤屈，是不是冤屈還真難說不準呢。”
許久未開口的居雪芙終於忍不住了，斥道：“凝兒這伶牙俐齒的，真不知是跟誰學的。我宋府門第，可沒出過這樣不肖的晚輩。”
宋千凝現在可不怕她，看了她一眼道：“嬸嬸，現在出事的，可是您的女兒。”
“你！”居雪芙噎得竟不知如何答話，這才開始重新打量起宋千凝來。
早些時候，宋白鳶就在她耳邊嘮嘮叨叨說宋千凝此次回來性格大變，還在她那裏吃了很多虧。開始她還沒怎麼在意，心想著當年那麼唯唯諾諾的一個小姑娘，怎麼變也不至於真有宋白鳶說的那麼厲害。可如今……
如若早些重視，或許還不至於惹下這般禍端！
就在居雪芙懊惱不已時，宋譚氏早已吩咐人去請了宋瑞光過來。
那宋瑞光是何等人也，三言兩語間就看清了此事，怒不可遏，揚言著要把宋白鳶趕出家門。
居雪芙臉色一白，求道：“官人，那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你平常慣出來的！這次若是不給她個教訓，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事端來！”
居雪芙抓著宋瑞光的衣袖，哭得梨花帶雨：“官人，鳶鳶平常是嬌縱了些，但是她什麼脾性你還不清楚嗎？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這肯定是遭人陷害的！官人您怎麼盡聽外人言，反而不信自己女兒了呢？”
宋白鳶跪在堂下，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再出聲為自己辯護半句。她知道，爹爹肯定是看穿她的陰謀了。如今她隻能寄希望於爹爹能念及父女之情，輕恕她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