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這天早上後妃們都來得格外早,按例宋白鳶今日也要過來向皇後請安。
毫無意外的,宋白鳶又遲到了。
其實也不怪宋白鳶,實在是這群後妃今日來得太早了。
淑妃望著殿中坐著的一眾姐妹,唯獨不見宋白鳶的影子,不禁蔑笑了一聲,道:“自從有了身孕,太子妃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呢,這請安怕是也不來了吧?”
皇後皺了皺眉,尋思著這淑妃心裏打的什麼主意,道:“時辰還未到呢,東宮遠些,太子妃還沒來到也正常。”
淑妃可不讚同了,應道:“姐姐這話可就偏心了,我們眾姐妹的宮殿,離椒房殿也是不近哪,尤其是惠妃妹妹的臨華殿,可遠著呢!還不是早早來了。”
見淑妃提及自己,一直默不作聲的惠妃隻好笑了笑,開口道:“淑妃姐姐言重了,太子妃還年輕,又有孕在身,貪睡一點也是人之常情,不像我們,上了年紀,一到點就睡不著了。”
“嗬,誰知道太子妃是真貪睡還是假貪睡?太子妃這品行,惠妃妹妹你又不是不清楚。”
“好了淑妃,少說兩句吧。”皇後出聲阻止。
淑妃欲言又止,終是訕訕地打住了。
過了一會,宋白鳶終於是來了。
進了殿內,她目光卻是先落到惠妃身上,怔了怔才又走了幾步,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皇後輕輕抬了抬手,道:“起來吧,太子妃有孕在身,不必遵循這些虛禮。”
“謝謝母後。”宋白鳶應了一聲,坐到一旁。
淑妃不甘心,又開口嘲諷道:“太子妃也不過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著倒像是懷了七八個月了。”
察覺到來自淑妃的敵意,宋白鳶頓時神經一繃,表麵卻不動聲色道:“淑妃是過來人了,也莫要取笑我,這初為人母,總是會格外謹慎的。”
“也是啊,聽說太子妃身體有些虛弱,可真要小心些呢。”
聽著淑妃陰陽怪氣的語氣,宋白鳶不由得暗暗皺了皺眉頭。淑妃今兒這般針對,怕是不會讓她無驚無險地離開這椒房殿。
一想到這個,宋白鳶不禁更加小心地應付淑妃,緊緊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幹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不過直到眾多妃嬪都走得差不多了,淑妃也沒個進一步的動靜,宋白鳶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以她對淑妃的了解,淑妃為人還算安分守己,左右也不過是嘴巴毒了些。想來淑妃應該是因為六皇子高維竹的事情,才這般與她針鋒相對吧。因為六皇子刺殺太子一事淑妃完全不知情,皇上也就隻是處置了六皇子,並沒有處罰淑妃。不過淑妃因為六皇子的事情,近來也極少在宮裏走動,若不是要來給皇後請安,今天怕是也見不著她。
見大家都陸陸續續離去,宋白鳶也起身告辭。還剩下的淑妃、惠妃、安嬪等人也不敢打擾過久,便也紛紛告辭。
出了正殿,淑妃拉著惠妃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兩人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與宋白鳶等人落下了好一大截。
宋白鳶走在前頭,看到淑妃沒有在旁邊,也是心安了不少,神經也沒那麼緊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