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皺了皺眉,風柏林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包括他表現出來的狀態。
雖然三年前的風柏林是心狠手辣呼風喚雨的上位者,但是經過三年的孤獨囚禁,一個人的心態是會發生巨大變化的。
就如現在這般,風柏林已經變得有些逗比...就很有可能是因為被嚇破了膽,形成心理上的一種自我保護。
至於風雪漫,這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哪怕身份還未完全查明,她也不能冒著讓父親寒心的風險而冷著臉。
因此風雪漫輕輕的拍著風柏林的背,低聲呢喃著安慰著他。
江塵並沒有打擾,靜靜的退了出去,將時光留給這對命運坎坷的父女。
江塵回到自己的書房,卻發現風晴雨早已經等待。
江塵知道瞞不過,便將風柏林的話簡化了一遍告訴了風晴雨,風晴雨也一直認真聆聽著。
“雖然一切都看似很合理,但是大伯的身份還是有待查證。”
“就算大伯的身份無疑了,但是他被囚禁了三年,誰也不知道他的心態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所以我們在和大伯相處中還是要小心為上!”
風晴雨點了點頭,歎道:“大伯真是可憐啊,到底是哪個勢力這麼殘忍,竟然囚禁了一個三年!”
“他們這麼做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江塵默然,隱元會的事情他並沒有透露給風晴雨。
他希望風晴雨能安靜的享受生活,至於外麵的風風雨雨,交給他便是。
......
風嫣然魂不守舍的在風家各處遊蕩,就像一個幽靈一樣。
路過的風家人本是對她避之不及,但想到風柏林剛剛帶回來的大合作,就強自對風嫣然露出笑臉。
隻不過風嫣然哪裏看不出這些笑臉背後的虛偽,隻能心中冷笑。
就在這時,她看見江塵打著醬油走回風家大院。
風嫣然眼中精光一閃,控製不住自己,上前攔住江塵的去路。
江塵皺了皺眉:“有事嗎?沒事讓開!”
“晴雨還等著我的醬油燒紅燒魚呢。”
風嫣然憤怒的全身顫抖,最終嘴裏冒出了一句已經想問已久的話:“你,到底是誰?”
江塵微微詫異,都那麼久了,風嫣然這豬腦子終於察覺不對勁了,難得啊。
“我就是江塵啊,你認識的江塵。”
“你別糊弄我!我知道你是江塵,可我問的是江塵到底是誰?!”
江塵看著風嫣然,一聲輕笑。
“江塵是誰?”
“江塵是八歲那年被師父所救的可憐孤兒。”
“江塵是十一歲那年進風家大門求學的稚嫩孩童。”
“江塵是十五歲那年與你和雪漫一同逃出學院享受春花爛漫的無邪少年。”
風嫣然麵露恍然之色,那些年,隻有美好。
“但江塵也是十八歲那年新婚之夜被強製征召入伍的無辜新郎,更是十九歲那年在戰場上遭遇背叛被俘敵國的異鄉孤士!”
“更是二十歲那年登頂世界之巔,在血色試煉中脫穎而出成為龍獄之主的龍神殿下!”這一句隻在江塵心中呢喃。
“如今我已二十一歲,你問江塵是誰?”
“風嫣然,你隻缺席了我生活中的三年,但你已不記得江塵是誰了嗎?”
江塵的雙關語讓風嫣然麵色煞白,連連後退。
江塵不再多言,越過了風嫣然大踏步離去,手裏提著醬油,嘴中哼著小調兒,一如多年前那陽光爛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