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之前囑咐我不要把關於壇子的事情告訴張夏。
他是這麼交代的,讓她帶著仇恨活下去,會更容易些。
張軍雖然沒有跟我點明,看他那一臉殺氣,我心裏還是有點樹的,我甚至能感覺到之前下去通報的那哥們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心理有點緊張,都說感情深厚的人有心靈感應,不知她能知道這壇子裏裝的是他老公的靈魂嗎。
害我白擔心,她似乎沒察覺,視線從壇子轉到我臉上,問我,這壇子是什麼。
我給他解釋,這是法器,不僅安神定氣,還能辟邪,放在屋子裏,鬼就不敢進來。
人在生死危機的時候,我怎麼編,她就怎麼信,點點頭,示意我把壇子搬到西麵的牆角。
壇子擺好,和張夏告辭,我跟她說,鬼怪已除,加了這個壇子,不用再擔心自己生命危險。
她臉上表情一變,說我爸說我把孩子生下來才可以走,你們經過我爸同意了嗎。
我笑了笑,說道“張小姐,知父莫若子,你爸那人想必你也清楚,事情辦得要不是真正要他安心,他能放我們倆走嗎”
張夏聽完陳思了一分鍾,終於說道“謝謝你們”
我拱了拱手,拉著胖子離開了屋子。
此時已經將近五點,雨停了,暴風還在刮著,天還是黑的,從小到大我最喜歡兩種天,末日天氣和藍天烈日,這樣的天氣正符合我胃口,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走出屋子,走廊裏就有一中年人,國字臉,濃眉毛,明顯就是等我我的。
還沒等我和他搭訕,他便先張口“我把你們送出村去”
雖然我也著急走,但張老板也真是一爽快人,待會還不一定有什麼程度的閃電風暴,對我們連留都不留。
走出別墅,出柵欄,天地被雨水清洗,燥熱的天氣消失,一片清涼,衣服穿得太少竟然還有點冷。
離開別墅自始至終都沒見過張軍本人,似乎有種已經完成任務該死哪死哪去感覺。
我也沒多想,跟著國字臉悶頭往前走。
之前是從南麵來,現在確實往北邊走,條條大路通羅馬,任何一條路都能出村。
我對自己身上的衣褲愈加放縱,除了別墅四周幹淨整潔如北京市區的街道意外,村子裏的其他地方就像是遭遇洪水,國字臉帶的路好上一點,之前水沒膝蓋,越走越淺,現在沒腳脖子。
身上已經全是水泥,狂風吹著像是泥石流搬的淤水往白色襯衫上衝,襯衫染上一層泥漿,甚是難受,渾身上下就這一件衣服,要是扔了可就光膀子了。
天地雨幕撒天地,隻要沒出這個省哪裏都是一個吊樣。
一直往前走,沒腳脖的水也沒了,一路上全是泥漿,村裏小路兩旁全是桑樹,越往裏走越感覺濕殺人埋屍的好地方,不是胖子在後麵跟著,加上前麵也就一人,我非得一腳把國字臉踹在地上吃水泥。
鄉間小路走到盡頭,桑林也走到頭,前麵出現一死叉路口,
路口前停一車,白色的桑塔納,說實話不失望是假的,張老板隨隨便便都是AK四7,生意做得那麼大。。
轉念一想,我埋怨個屁,別人口袋裏的錢不是自己的,除了這單生意裏該給的,多送一毛那也是友情價。
擺正了價值觀,人一思考就會下意識的忽略周邊的事物,在一轉眼,除了我胖子,破桑塔納,國字臉消失不見,我問胖子有沒有看到國字臉死哪去了。
胖子指了指桑樹林,鑽裏麵去了。速度真特麼的快,這桑樹林裏麵跟他家一樣。
神出鬼沒。
我也沒有管他,招呼胖子上車。
我是不會開車,但是胖子會。
剛上車,看到車上的東西,我是真的覺得張老板貼心到家了。
座位上有一駕駛證,C照,上麵寫著胖子的名字張小山。
翻來翻去,確定隻有一個,我正納悶,他咋知道我不會開車,胖子會開車。
胖子鑽進車裏,拿著駕駛證,嬉皮笑臉,這張老板情報工作做得還真可以啊,我就和黑衣人聊了幾句話,他就把一駕照給我造出來。說完瞥了我一眼,“早知道,我也不光鼓著自己吹牛逼了,幹脆說夜哥也會開車得了”
我不知他是損我還是安慰我,沒有理他,副駕駛位我是不做的,鑽進寬敞的後麵滿是泥漿的衣服和鞋子,翹著二郎腿靠著車窗,窗戶露出一條縫,吹的我深心舒爽,車子啟動,我才搭理胖子這一茬“別介,這駕照可真不能給我,我這馬路殺手,女司機也比不得我,萬一哪一天瞎嘚瑟弄出人命,我還年輕,可不想接受法律製裁”
胖子沒說話,半晌轉過臉“夜哥,往東走,還是往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