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下的女鬼,模樣雖然很嚇人,但我見過。
她手指向的那個東西,我特麼從沒見過,甚至,沒有聽過,真是詭異至極。
距離槐樹西南方向,十幾米處,暴雨衝刷著樹林,積塵下的雨水彙聚成一條小河。
小河邊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樹枝,斷木,還有腐爛的樹葉。
但是在這些承受不住狂風暴雨而被唰下來的脆弱植物身邊,聳立著一個東西。
準確的說,是聳立著一個人,從地裏長出的一個人。
半“樹”半人,人與樹的結合體。
原來大腿的部分覆蓋著紅色嶙峋石塊,石塊上麵似乎還雕刻著奇形怪狀的文字。
在師父的啟蒙之下我接觸道學,由於還要研究易經,需要用到一些古文字,大篆,小篆,甚至一些甲骨文我都看得懂,但是這些文字我根本看不懂。
上半身是一個女子,這女子平凡又不平凡。
平凡的是她的長相,比普通的女生好看,也耐看,十八九歲的樣子,隨便扔一大學裏,就再也認不出來。
不平凡的是她的氣質,空塵如雪,如仙臨世,似是九天之上的仙女。
隻一眼,我的視線便再也移不開。
我對著這張臉犯花癡。
這張臉的主人,這不明生物張開了嘴。
“公子,公子”
現在我不止沉迷於這張臉,還沉醉於這聲音,這聲音清脆悅耳,茫茫大海裏可以使船迷失航向的海妖也不過如此。
緊接著,這聲音又說了一句話,把我從“腦抽”中拉扯回來。
“公子,公子,你是腦子進屎了嗎,看不到我的手?”
我對這不明生物完美的幻想,被“屎”之一字,徹底擊碎。
從迷幻中鑽出來,才發現這個“不明生物”在朝著我不停招手,
胖子“這女的長得也就一般,我怎麼覺得比左夢,比張夏長得還要美呢,夜哥,咱不會遇到妖怪了吧”
除了妖怪,我也解釋不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師父也說過,萬物有靈,皆可成妖。
我曾經問過老頭有沒有見過妖怪,老頭說見過,我問他妖怪長啥樣,他給我兩個字“惡心”
我當時還沉醉與西遊記與聊齋之中的美豔狐妖,甚至連一隻蠍子換化成妖也是明麗動人,怎麼也和惡心搭邊不著。
在我的再三逼問下,師父終於張開金口,一句話讓我對這些妖精失去幻想“妖怪要比腐屍還要惡心十倍”
那麼眼前這個仙氣靈動的女子是妖嗎。
像是接近爆炸物一般,我和胖子一前以後,躡手躡腳靠過去。
我腦子突然乍出一個靈光。
傳說妖精出世有異象,這末世一般的天氣該不會和這“妖怪”有關吧。
天空突然炸裂,緊接著閃電劃碎天空,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那半樹半人的家夥臉上正在散發的笑容顯得無比詭異。
距離靠近,被其空塵氣質窒息的同時,也被其上半身所震撼。
剛離的遠,隻看到下半身和臉。上半身完全沒有注意。
其實就是仔細觀察也看不出所以然。
其身上如墨,與黑色的夜空融為一體。
除了那張臉膚如凝脂,一雙手嫩白秀長,可以看到的地方都是黑色的。
我突然想起黑眼嬰靈,與黑眼嬰靈一樣,覆蓋上半身的全部是鱗片,肯定不是鱗甲,明顯看到鱗片一呼一吸,露出嫩白細肉。
“公子,公子?”我精神恍惚間,又聽到女子銀鈴般的聲音,把我從仔細觀察的狀態中揪出來。
雖然有惡心的鱗片,但並不妨礙她在我印象中的出塵似仙,之前她的粗鄙之語被我拋到腦後。
像是寧采臣遇見聶小倩。
我拱了拱手,非常有禮貌的回到“姑娘何事”
“看你媽個頭”那女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態羞澀,弄得我半天沒緩過勁,旁邊的胖子樂成傻逼。
荷爾蒙失衡,我原本還算牙尖嘴利,到這女人麵前嘴角發麻,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你是什麼東西?”
我覺得我倆之前已經不能正常對話,那女子拱了拱手,臉上羞態盡斂,滿臉的豪氣。
“在下不是東西,在下是,算了,跟你說你也聽不懂”
眼前有這麼個東西,是個人都想問她到底是什麼怪物,是妖,是鬼,是魔,是神。
想了半天,我感覺她在玩我。
胖子接過話“你說啊,我夜哥知識淵博,你一說他就能懂。。”
女子給了胖子一個白眼。
那我說了
“@#@#@#@#@#@#@#”
嘰裏咕嚕一大串,把我說的徹底懵逼,下意識的模仿一下,發現我這個人類的口腔構造根本發不出這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