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傳說不靠譜,而且是年頭越近的故事越不靠譜。至於古籍中,都沒有記載對付它的辦法。”
“不應該啊,照理來說這貨可是危害百姓的主,怎麼就沒個處理方式呢?”
“可能古人的處理方式也比較直接,打就行了,並不考慮它手上的孩子。嗯…或者說,我們是不是被繞進去了?”
“啥意思啊?”
“如果你有一隻傳家寶級別的花瓶,在你家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會第一時間抱著逃走。”
“嗯,能保命的前提下肯定是啊。”
“那如果你不得不和別人戰鬥以保證傳家寶的安全時,你會怎麼做?”
“啊…找個安全點的地方先擱著。”
“看,我們的認知偏差就發生在這了,我們總以為那個嬰兒是人質,那是基於我們的角度來考量。但其實對於姑獲鳥而言,那個嬰兒未必就不是寶貝。人質和寶貝的差別,你應該不難理解。”
“雖然都是持有,但前者是挾以威脅,後者是拚命保全。”
“那就簡單了,直接弄它就行。”
“等等等等,這會不會草率了點,畢竟那娃也不是姑獲鳥親生的!再說現在哪還有它認為安全的地方啊。”
“五樓裏是還有別的孩子?”
“對啊,子芩在那救治呢,而且現在也不敢動,就怕動了它就狂化了。”
常威想了想,掏出個手機遞給我,然後開始脫外套。
“你想幹嘛?這都啥時候了。”
“用這個手機找一段嬰兒的哭聲,循環播放。”
我有些明白了,用那個手機找了一個嬰兒哭聲的素材,下載了循環播放,但聲音已經關小了。常威拿外套裹了裹,伸手對我道:“弄好了沒,弄好了我塞進去。”
我有些呆,“你這是弄的啥?”
“繈褓啊。”
“你見過繈褓嗎?”
常威沒說話,雖然房間裏挺黑的,但我依稀借著月光看到他臉色不太好。他隨手把那個用不菲西服外套裹出來的所謂繈褓丟給了我。我拆開來打了個卷,裹出一個類似繈褓的東西,把手機塞進去。
“你是想把它引過來?”
“它一直想衝回五樓的老巢,說明它對那裏的孩子也很重視。咱們弄點動靜它就會以為咱把孩子轉移了,肯定是會來襲擊咱們的,到時候找個機會把它手上的那個換下來。”
“難度太大了吧!”
常威看了看我,“所以這活我來幹。”
“良心發現啊!”
“沒辦法,孩子必須得在我手上,要不然今晚就算製服了姑獲鳥我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我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把繈褓塞在他懷裏。常威擺弄了一會兒,我不滿地搶過來,做了個抱孩子的手勢,“這樣!這樣看明白了麼,然後輕輕晃一晃,再說些惡心巴拉的話就很像了。”
常威接過繈褓,學著我剛才的樣子抱住,“你先下去吧,我部署一下,等我搶到了真孩子就會讓他們圍上來攻擊姑獲鳥,到時候你也可以讓你的朋友參與。”
“你行不行呀,那好歹是個精怪,你別孩子沒搶回來再把自己給搭上去了。”
“我心裏有數。”
我撇了撇嘴,算了,還是聽他安排,在我琢磨怎麼救娃的時候,他已經想到了之後怎麼製造衝突。那咱就配合吧,我下了五樓找到蘇珥他們,見閔子芩拿個小扇子在扇著酒精爐。“你連這玩意兒都帶著?”
“密封的固體酒精,今天我覺得能用上,抽空去買的。”
隨後她又看了看罐子裏的藥湯,點點頭,拆出一支注射器,拔除了針管,將藥液吸了一部分出來,讓張嵐清抱起一個孩子,小心地將藥液灌進孩子的嘴裏,如此重複。
蘇珥看著閔子芩在那操作,突然道:“咦,見效了,有孩子哭了。”
我們看過去,羽毛堆裏的三個孩子依舊熟睡,並沒有哪個孩子醒了。我心裏知道,那是常威把手機的音量開大了。二大爺搭在窗台上,“不對,聲音是從外麵傳來的。”
席凡道:“會不會是姑獲鳥帶著的那個孩子醒了,在哭?”
二大爺疑惑道:“方才那姑獲鳥被師琅追著飛到二樓去了吧,可這聲音卻是從我們頭上傳來的,應當是六樓,奇了怪了。”
蘇珥抬頭看了會兒,突然指著一扇破窗道:“二大爺,您看,是不是從那邊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