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問蘇珥:“雨霽姐在濱城的演唱會是什麼時候來著?”
“聽她提了一下,好像是後天。”
“那咱們還是去一趟吧,大不了讓雨霽姐在演唱會上找一找這姑娘,也是個辦法。”
張父問我們:“你們要去濱城?”
“嗯,看文姝一直想去濱城,我們還是去找一找。”
他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攔著了,我收拾收拾,明天也去濱城看看,等我找到這死丫頭,我非…我非!”
張母道:“老張,現在說這氣話還有什麼用,先把文姝找回來再說啊,平時你就忙上忙下沒空管她,現在倒想起要教訓她了。”
“你不也一樣,我說了那個鋼琴反正不值幾個錢,丟著就丟著,你非要賣,你不賣那破鋼琴她能跟我們翻臉?她現在會離家出走?”
“她這次高考都已經這樣了,再不努力複習就又耽誤一年,我也是讓她收收心。”
“高考高考,最後還不是得嫁人,考得好還不如找個好人家,我也少受點氣!”
我們頗有些尷尬,這倆人當著外人麵就吵起來了,可想平時張文姝在家的時候,兩個人的戰火肯定也沒停過。我咳嗽了一聲站起來,“張叔叔,那我們就先走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文姝平安回來,別的都不重要。你倆也就這麼一個閨女,說再多氣話最終還不是為了她好嗎?”
張父收了聲,悶悶地點起一根煙,把打火機隨手丟到桌上。張母也起身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要是有文姝的信兒,一定跟我們說一聲,就說…就說爸爸媽媽不怪她,回來就好。”
“哎哎,知道了張阿姨。”
出門下了樓,康康不忿道:“什麼人嘛!明明就是他們倆天天吵架,才把文姝的性子逼成這樣的。”
下樓之後我們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繞著小區轉了一圈,這小區一共三個門,正大門之外還有左右側門,但左右側門也有一張保安的桌子,邊上有攝像頭,這倆側門就開了個小門,車子都進不來,如果張文姝從側門出去那肯定會留下記錄的。
出了小區我問康康:“徐自翀的地址要到了吧,咱們去那碰碰運氣,不行咱下午就去濱城。”
康康點點頭,我們攔了部車就往地址上顯示的地方去,這是勞動局的職工宿舍,不過年頭太長了,在裏麵住的基本都是老一輩勞動局的工作人員。到了地方我們下車,蘇珥看了看門衛房,有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大爺在屋裏泡茶看電視。
她上前問道:“大爺,請問,徐自翀在這嗎?”
那大爺看了看我們,“你們找自翀?”
“對,我們有點事兒想找他幫忙。”
那大爺掐滅了煙,“他不在,出門去了。”
“去哪兒了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小王八羔子出門連老子都不告訴。”
我們汗顏,原來這位大爺居然是徐自翀的父親,看麵相可不年輕,但按理來說徐自翀的父親頂多也就四五十歲,果然是歲月催人老。
蘇珥道:“您能給我們他的電話號碼嗎?”
那大爺上下掃了我們幾眼,“你們要幹啥?”
我拉了一下蘇珥,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拆開了給他遞上一根,“是這樣,叔,自翀是您家孩子吧。”
那大爺接過煙,看了看煙上的標號,這才叼在嘴上,“是啊,我兒子。”
我抬手給他點上火,“了不起啊,您兒子這次的高考成績很出色呢。”
大爺吸了我的煙,又聽我在這捧他兒子,頓時也麵有得色。我把煙收好道:“是這樣,我們是一家文具廠的,這不快開學了嘛,就想做一波廣告,邀請這次高考咱們市裏考得好的幾個同學給做做宣傳。當然廣告費用上肯定是要給的,就是想挑幾個上相的孩子先拍個照。”
老頭立馬拿下煙,“做廣告,能給多少錢?”
我矜持一笑,“大爺,我也不瞞您,畢竟我們就是個小廠子,預算雖然有,但這次要的孩子多一些,畢竟那些狀元我們也請不起。大概能給個一萬塊錢,不過您放心,隻要選中了,就是配合著拍幾張照片,到時候印在包裝上,費不了多少功夫的。”
“拍個照就給一萬塊?”
“大爺,畢竟是做廣告宣傳,涉及肖像權的問題,一萬塊說多不多,說少那也不少了,我們買模特圖也就幾千塊錢呢。這邊現在時間比較趕,您看您能不能給個聯係方式,我們直接和徐同學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