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長訕訕地掛了電話,看了看老劉,又看了看車裏。要說還是老劉厚道,他還是一副笑模樣,“怎麼樣張隊長,了解清楚了?如果清楚了的話,是不是可以把嫌疑人交還給我們,要是這邊有個閃失,那我對上頭可就真沒法交代了。”
張隊長想了一下,讓開身子,把車門打開,老劉的手下立馬上前把還在迷糊狀態的楊文傑一把就扯了下來,然後帶回了主樓。
楊文傑掙紮兩下,想要喊什麼,可他這會兒藥效發作,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能是扭過腦袋盯著張隊長。張隊長見他已經被帶走,自己上了車,“嘭”地拉上車門,兩部車重新發動,這回把門的工作人員沒有阻攔,直接讓他們離開了。
楊文傑看到車子離開,頓時陷入絕望,死命掙紮著,我幾個小跳步來到他麵前,又是一拳讓他安生,然後擺了擺手,“走著,這回我就不怕他再不說實話了。”
楊光明被雙規了,消息很突然,據說他是在一個反腐倡廉的工作會議上直接被人帶走的,下麵的人幾乎是麵麵相覷。大領導剛才還在台上義正言辭地說我們要拒腐蝕永不沾,發現隊伍中的害群之馬,要堅持揪出一個就打掉一個的原則,結果自己就被人給帶走了。
應該是王豔和她所提供的證據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玉投的總經理先崩潰的,連帶著楊光明和一幹涉案人員,那是一個都沒跑了。
我讓黃天野幫忙配了解藥,雖然現在我已經有足夠的時間讓那藥效自動消失,但我可耽誤不起這瞎功夫。蘇珥和閔子芩把藥送了過來,我當著楊文傑的麵丟進了杯子裏,推到他的麵前。
“這是解藥,安心喝吧,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疑惑,我這麼來回折騰是不是有病?”
楊文傑狠狠地盯著我,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之前來解救他的人灰頭土臉的就走了,他自然知道這裏麵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隻是一時還猜不到而已。
“那我就告訴你,你最大的依仗,你的老父親楊光明先生,在幾個小時之前,被雙規了。”
楊文傑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放心吧,我沒有必要騙你,相信很快你就可以從媒體中看到你父親的新聞。你的於叔叔現在怕是自顧不暇,可沒有心思再來把你帶回去,或者說,他現在根本就不希望自己和你有任何關係。”
楊文傑的眼裏一片灰暗,他並不傻,頭前我有多無能為力,甚至要到下藥來持續脅迫他,那麼現在他自己就有多絕望。這樣的前後變化,已經足夠驗證我所說的事實。
我找出他的電話,開機遞給他,“要實在不信,就打個電話問問吧,免得你以為我在做戲。”
聽我這麼說,他眼中冒出了最後一絲希望,拿過手機解鎖,然後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我拿過電話摁了免提,放在他的麵前。
電話很快接通了,裏麵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小傑,小傑是你嗎?你在哪裏?”
楊文傑張口,卻依然發不出聲音。對麵接著道:“小傑,你趕緊回來,你爸爸出事了。”
這話一出,楊文傑再也沒有動作,就像一個泥塑一樣呆在那裏。電話裏依舊在說:“小傑,快回來,我們再想想辦法,你爸爸說你被國安的人扣住了,現在怎麼樣?”
“喂!喂!小傑你在聽嗎?”
我拍了拍楊文傑的肩膀,又把杯子推了過去,他這才有些回神,機械地接過杯子喝了下去,這解藥倒是見效快,清了清嗓子,已經能發出沙啞的聲音。
“媽…”
“哎,小傑,你怎麼了?”
“爸爸…”
“現在還不知道,今天開會的時候被人帶走了,具體什麼問題也不清楚,我打電話去,別人都是模棱兩可,嗯嗯啊啊的,這幫沒良心的,一定是覺得你爸爸失了勢,立馬就變臉了。這些人可都是你爸爸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想到全是一群白眼狼,你趕緊回來。”
楊文傑欲言又止,我拿起電話道:“阿姨你好,楊文傑現在很好,正在這裏配合我們的工作,有些事情還需要他提供一些線索。不過你放心,隻要他好好配合,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問題不嚴重。”
對麵頓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道:“你們要他配合什麼?”
“是一個走私集團的事情,他曾經在對方手裏購買過一些東西,我們希望他可以提供這方麵的線索,跟楊省長的事情沒有關係。再說了,購買贓物也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