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種人就屬於負麵情緒放大器,他們並不作用於其他的情緒,隻針對負麵情緒來放大。而監獄這種地方,所押之人大多都充滿了愁苦怨冤等各種負麵情緒,這些東西鬱結在一起,再經過一些特殊巧合,就會凝結出這麼個精怪,叫做患鬼。你可以理解為你那個嘴欠同事的plus版本。”
“這樣啊,那白爺爺您讓人過來收了吧,這邊上除了監獄之外還有一片莊戶呢,別再把他們給禍害了。”
“我要這玩意兒幹啥,都說了,這種東西除了能放大負麵情緒之外,那是一點用都沒有。你說咱有什麼情況需要放大負麵情緒的?”
“也對哦,那咋辦?”
“你們自己處理掉就好了。”
“處理,咋處理,我們沒這個手藝啊。”
“簡單很,你說說,從古到今,何以解憂?”
“唯有杜康?酒?”
“對了,酒能解愁,因此用酒澆它就可以使它消去。”
“多少度的?”
“是酒就行,我還忙著呢,掛了。”
眼看那倆姑娘越說越起勁兒,我忙招呼常威往車裏跑,我那後廂裏還放了一整箱的易拉罐呢。等我們吭哧吭哧把酒搬過來的時候,好家夥,常維楨已經坐在田埂上潸然淚下。蘇珥則一邊跺腳一邊繼續罵我,臉都憋紅了。
我拆出一瓶跑到田裏,看著這數丈高的怨氣大牛竟然沒有下手之地。茫然地望向常威,“老常,咱,咱是不是得有個無人機來人工降雨啊,要不怎麼弄?”
常威操起一罐啤酒用力晃了晃,然後一把拋到我這裏,我忙伸手接住,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得虧咱帶的是啤酒,要是帶的幹紅,不好使不說,問題是它貴啊。
我扯開拉環,立馬噴射出一片水霧,我一邊撒一邊跑,“怎麼樣老常,有沒有效果。”
常威定睛一看,點頭道:“減淡了一些,繼續。”說罷他又甩了好幾瓶酒丟到我身邊。我就跟個喝多了的酒瘋子一樣,提著酒瓶子到處噴灑,要不是我左胳膊不能動,我還能給它來個兩袖青蛇。
蘇珥和常維楨一開始看我發癲,一個愣著,一個繼續數落,我索性拎起一瓶直接往她倆身上噴去,蘇珥尖叫著跑開,嘴裏喊著幹什麼你瘋了之類的。可跑著跑著,她就發現了地上的酒瓶,立馬撿起一個也朝我噴過來,於是一個人的狂歡逐漸變成了三個人的快樂。
蘇珥越噴越開心,嘴裏也不數落我了,依舊是罵,但那罵聲裏調笑的意味更多,“你膽子肥了是不是,敢噴我,信不信我把你的酒全給藏起來。呀——,維楨,快幫忙,我治不住他,噴他,噴他。”
過了好一會兒常威才慢慢走下來,“行了,那大青牛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這才發現,我們仨濕了大半,就他一人還整整齊齊的,連頭發都不帶亂的。
“你剛才怎麼不幫忙呢?”
“太沒形象。”
我望向蘇珥,“你能忍?”
蘇珥搖了搖頭,我又轉向常維楨,“弄他?”
常維楨一把就拉開了啤酒瓶,常威頓時大驚失色,扭頭就跑,我們仨哪能讓他得逞,直接以圍堵之勢將他噴了個鴻運當頭。
最後四人坐在田埂上,蘇珥似乎是才回過神來,“你瘋啦,幹嘛糟蹋酒。”
“瞧啊,那大青牛還在嗎?”
蘇珥這才奇道:“咦,那大青牛呢?跑了?”
我把白老爺子的話轉述了一遍,她這才知道自己剛剛著了道,心有餘悸道:“那這精怪算是被咱給消滅了吧。”
“你心裏還堵不?”
“不堵呀。”
“那就是消滅了。”
常威抹著濕噠噠的頭發,努力想恢複之前的造型,“我說,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就這一身酒氣,容易讓人當酒駕給抓了。”
“這不是挺好的嘛,好久沒有這麼瘋過了,還挺痛快。”
蘇珥和常維楨笑著相攜起身,“不行不行,還是得趕緊回去洗,黏答答的受不了,一會兒容易著涼。”
四人看了眼田裏,確定再沒有大青牛的殘影,這便找車返回了招待所,一番洗漱睡下了。第二天我們又開車去了牛神廟,不過沒遇上奎老,隻能是將帶來的供品擺上,然後留了封書信給他,這才回了玉城。
蘇珥將患鬼已除的消息彙報給老爺子,並整理成檔案封存。隻是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壓根就不給我們休息的機會,前腳除完患鬼,後腳清和真人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對,就是身居少華山將道觀當買賣幹的,淩虛真人師侄,齊景鑠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