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功贖罪?”
孔飛關有些疑惑地看向蘇澤。
媚道士魚眉道姑則是若有所思,從門口來到蘇澤麵前,跪倒在地,一言不發。
“你們在我手下,以後的命自然是交給我了,我還不至於讓你們去刻意製造殺孽。”蘇澤說道,“但是以往所造的殺孽都要贖罪,我既然要用你們,又要磨練你們性子,這將功贖罪就是我給你們設下的考驗。”
孔飛關點點頭:“是,公子,我明白了。我以後一定會為蘇澤公子盡心辦事,爭取早日完成將功贖罪。”
魚眉道姑也是同樣應聲,並且同樣表示自己願意將功贖罪。
蘇澤也是小小的任性一把,以這種將功贖罪的辦法磨練血狼、媚道士的本性,才能更順利地利用他們。
否則他們永遠都不會改變,永遠都隻是僥幸獲得蘇澤恩賜、一有機會就盡可能逃走的江湖獨行客。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被蘇澤控製住生死,也別無其他選擇。
血狼孔飛關下去之後,媚道士魚眉道姑輕聲道:“蘇澤公子,您說我的事情宛如親見,是打探到我曾經的事情嗎?”
蘇澤淡淡說道:“那倒不是,隻是感覺,你或許並不是那麼隨便的道姑。”
魚眉道姑身形晃了晃,眼眶發熱。
低下頭去,大顆大顆的眼淚便砸落在地上。
“公子……”她抽咽一聲,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經曆了多少,經曆了多少年的事情,經曆過多少男人。甚至有時候她自己都記不住了,就像是男人往往記不住終究喝過多少酒一樣。
多少床笫之歡,多少海誓山盟,多少花前月下……委婉的,直白的,什麼都有,什麼男人都經曆過,也有癡心的癡情的……唯獨今時今日,蘇澤公子僅是說了一句“或許你不是那麼隨便”,她卻隻感覺一股酸楚和委屈從心頭而起,怎麼也不肯再收回去。
蘇澤沒有繼續安慰她,魚眉道姑抹著淚哭了一小會兒,腫著眼站起身來,對著蘇澤露出一個笑容。
“蘇澤公子,我下去做事了!”
“去吧。”
魚眉道姑快步匆匆離去,比以往的心情都輕盈了許多,仿若身上的一塊石頭已經被卸下。
“心性……”
蘇澤緩緩吐出兩個字,想到自己腦海中的一句偈語,想到之前苦海聖地、烈陽聖地眾人那種帶著貪婪與希望的目光。
還有剛剛媚道士魚眉道姑情傷之後自暴自棄,幾乎毀掉自身的舉動。
“修性不修命,此乃修行第一病。”
“修命不修性,千秋萬壽一愚夫。”
品味這句曾經的偈語,蘇澤更是露出微笑:“似乎這個名為廣元大域的世界究竟為何如此,原因找到了。”
這麼多掌握修行之法的愚夫,一個個都知道好勇鬥狠,卻沒有幾個“修性”,自身並非明心見性的智者,自然什麼一怒屠城之類宛如匪徒一般的事情都能夠做的出來。
自己雖然未必是明心見性的智者,但是好歹有著自己的道德準則,總比他們這些人要多一點“修身養性”,多一點為人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