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卡牌之黑桃 J:經常聽到撬鎖的聲音不要過於驚慌,通常,隻是住在樓上或者樓下對應房間的同學走錯了樓層。同理,如果睡覺時聽到牆壁裏傳來抓撓聲,請不要隨意聯想“牆中女”等都市傳說,很可能隻是隔壁的同學在抓牆。如果天花板上傳來玩彈珠聲,不一定是因為水泥在夜間遇冷收縮,也可能樓上的同學真的在玩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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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李她們一宿未眠,大腦裏的思緒亂得如同口袋裏的耳機線一般,麵對周遭的景象,夏李怎麼思尋都隻能想到一個小學生作文中常用的表述——“天那邊,終於泛起了魚肚白。”
夏李讀過一本,書名叫《東方須臾高知之》,出自一首漢代樂府詩,意為主人公今日不願再想太多,堅信待到明天黎明將至,一切都自然會有答案的。
這意思與夏李和唐劍來的處境非常吻合,終於,她們捱過了饑忍過了寒,累,也累了,愁,也愁了,總歸是盼來了這攜著無限希望的“東方須臾”,可答案究竟在哪裏?她們尚且無從“知之”。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她們壓根不知道公園幾點開門。
“夏李,所以你喜歡周欠,卻又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他。”唐劍來還沉浸在方才的話題裏不能自拔:“我媽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天注定的,有時候兩個人就那麼牽扯上了,你找不到緣由來解釋的。”
“哎先別說我的事情啦,也說說你的。”夏李覺得談戀愛這種話題就像個煎餅,讓人越攤越大,再不刹車可就不好收拾了,“反正,我們今天各自都知道了對方的目標對象,彼此扯平了哦。”
“嗯,扯平了!那就共同奮鬥吧。”唐劍來抬手擋住刺目的日光,朝沐浴在初升太陽的金光中的電影院屋頂望去,商場還沒有正式營業,電影院卻已依稀有了客人。唐劍來忽然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她嚴肅地望向夏李:“已經八點了,今天是禮拜六,這公園不會……”
“雙休日不開門?”
夏李驚得從石頭上跳下來,跑到鐵門邊向外張望,一夜沒睡的她兩手各握一根鐵欄杆的姿態倒是真有幾分淒慘,和《鐵窗淚》所描繪的又悲又悔的囚犯形象竟然有些吻合。
夏李和唐劍來的確很後悔,就連夏李用夏威夷果夾壞了門、唐劍來又把門一腳踢下樓去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她們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後悔過。
果然隻有事關自身,人才會悲悲戚戚、悔青了九曲回腸。如果她們不執著於找到公園的另一個門、及時至損原路返回,或許門就還開著;如果她們不因好奇心而進入這個公園,就能順利地回到學校;如果她們不在五月二十號這天看這部電影,就不會被迫選擇一個這麼晚的場次;如果夏李不要手欠地按那個“轉發”,她就不會抽中那兩張承載著厄運的電影票……
“有人嗎?”夏李想到“並不會有人來開門”這種可能性,便更加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她開始對著外麵的馬路大聲喊叫,恨不得將路那邊商場裏的人也吸引過來。
“我們被困在裏麵一夜了!”唐劍來也跟著呼救,喊聲裏帶著掩藏不住的哀怨。
唐劍來話音剛落,門外果真傳來了腳步聲,地麵上卻沒有人的影子,夏李以為是自己精神崩潰產生了臆症,與唐劍來對視一眼,才知道那腳步聲是真實存在的。
若不是被唐劍來拽著衣袖,夏李一定會重新撲到門邊大喊“救我”。
“你聽,還有鑰匙的聲音。”唐劍來出言提醒:“那人就是來開這個門的。”
“對啊,有人來開門了。”夏李一時沒有聽明白唐劍來的意思,掙紮著還要往門邊跑。
“不是,你聽我說啦。”唐劍來也著急了:“既然,門反正是會開的,那我們等會什麼時候出去都一樣。但是如果現在出去,不就暴露了我們被關在這裏一夜了嗎?”
夏李眼珠一轉,遂覺得唐劍來說得非常有道理,等公園裏來了遊人,她們再混進人群中出去,誰又知道她倆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呢?如果就這麼隔著鐵門和工作人員打了照麵,她們兩個名牌大學高材生丟不起這個人不說,搞不好還要被公園的管理者留下來批評教育。